留學生卷卷「只有官媒正確」

留學生卷卷「只有官媒正確」

日本留學生看出征:自己很爽、別人看以為「神經病」!

「當時覺得真爽,大陸人民也可以這麼集氣,但別人看了可能覺得有病吧」。留學日本攻讀教育社會學博士的卷卷(化名),如此形容圍觀帝吧出征的經歷。平日甚少關心時政的她,在Instagram分享的不外乎玩樂一類。當見到官媒描繪香港示威「打砸搶」,她寫下:「我是祖國小粉絲。」

見蔡英文fb癱瘓「真爽」

話筒裏是日系可愛娃娃嗓音,聽不出27歲的痕迹。她算不上官方認證的飯圈女孩,卻是日本團體嵐Arashi的歌迷。2017年,帝吧出征初次進入卷卷的視野。當時蔡英文在Twitter上用英文與日語拜年,被官媒批評「政治小丑」,掀動帝吧出征fb。當晚看着不同字句、表情包在屏幕頂端如瀑布般傾瀉,蔡的專頁一度癱瘓,卷卷第一感覺是「嘩,真爽!」

她興奮一連看了兩個小時,「有種大家一起去攻佔服務器的感覺」,第一次感到大陸人也能如此集氣。刷屏的一句「中國爸爸教你學做人」更道出心聲:「覺得特別的正確,就需要讓台灣人來看大陸是怎麼想的,你們不能搞台獨」。但在現實中,卷卷幾乎是迴避性地參與政治。既因「怕被打」而不敢出席任何集會;也忌諱主動與港人討論政治,擔心一問便要開戰,「我怕被懟(被責罵),覺得支持一下就好了。我可以說我的,你可以說你的,但是我們就不要在一起說。」

卷卷表示自己支持香港警察,平日了解國內主要透過微博,坦言不了解港人的憤怒。即使看外媒或更全面報道後,還是對媒體也總有先入為主之感:「就是只有官媒正確……看了支持示威的報道,會感到這個媒體胡說八道。」

民主可談 容不下異見
2014年赴日本讀書前,卷卷未出過牆外。出國後第一次看到與官方的「不同奏」,來自同一宿舍的台灣學生。他當時不滿校方將國籍登記做中國,要求更改為台灣,這難免讓中國學生議論紛紛。在進一步接觸台生後,卷卷才了解到台陸間的認知隔閡幾乎是根深柢固:台灣人自小認同的國家是中華民國,「就連身份證也寫着民國180幾年還是多少年……聽完覺得也無可厚非,從他的角度來講也是對的」。

這種親身接觸的理解,突破了她從小被國內官宣構建的政治認知。如今的小粉紅浪潮與愛國狂潮在她看來已是「太左了」,昔日帝吧出征滿屏紅背後的不理性,也讓她有所質疑:「可能別人看了會覺得有病,中國人在共產黨的領導下都變成神經病嗎?」對於是否仍支持網軍出征,她糾結了一陣子,說道:「雖不支持,但總歸比香港人打砸搶要好一點。」

這名阿中哥哥的小粉絲,同時也是喜歡日本團體嵐6年的團飯。巧合的是,成員之一櫻井翔近月在日本新聞節目中,解釋香港在北京政府壓力下強壓示威。她雖不至於脫離飯圈,但承認對櫻井翔的好感下降,「就不會像之前那麼喜歡吧,中國人都有那種『你必須承認我』的感覺。」不論是藝人表態撐港或是NBA風波,卷卷都感到憤怒。問她中國需要民主嗎?她的回答是需要,但認為認同官方立場是最起碼,「之後的民主我們可以聊,但如果不認同我們的一貫立場,那就聊都不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