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汶澤對荷蘭叻的大辯論,我沒看。一來杜汶澤不能爆粗,就像炸彈不能爆炸,已肯定看得不爽;二來荷蘭叻的偉論,都在意料之內,無需重溫。網上有人做了總結,分析阿叻的「傻姑三招」:1、對自己不利的畫面,說「睇唔到」;2、對自己不利的民調,說「我唔信」;3、對反駁不了的事實,說「呢啲係你嘅講法」。以上三招,不用看也知道,有新意就不是腦殘藍了。
大辯論不看也罷,反而是杜汶澤事後受訪,有句話可圈可點。他說荷蘭叻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善忘,前後矛盾而完全不覺有問題。善忘,的確是很多社會問題的根源。正因為大多數人善忘,腐敗的政權才有喘息空間,甚至能用拖延戰術反敗為勝。歷史一直在重演,你記得的話,自然懂得我指什麼。
像荷蘭叻這種人,你也許不屑跟他辯論,正如聖經〈箴言〉第廿六章第四節說:「不要照愚昧人的愚妄話回答他,恐怕你與他一樣。」但你知道下一節說什麼嗎?第五節說:「要照愚昧人的愚妄話回答他,免得他自以為有智慧。」兩節話看來自相矛盾,其實不然。聖經的想說的是:1、辯論與否,該視情況而定;2、跟蠢人辯論,要避免令自己顯得愚蠢,讓對方看來聰明。第二點尤其值得細味。
跟蠢人辯論,並非想尋求真相,而是要影響觀眾。影響的方式,是盡可能暴露蠢人的愚昧無知,令觀者恥與蠢人為伍。要破解荷蘭叻的傻姑三招,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斷問一些他們無法回答的問題,令他們出醜人前。
比如說,你可以問:「你知道基本法第25條是什麼嗎?」這時他頭頂一定有烏鴉飛過,然後你就一臉鄙夷地告訴他:「是香港居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你知道我為什麼問你嗎?」他一定又是一臉茫然,這時你就把第25條連繫到7·21白衣人逍遙法外的事上去。荷蘭叻此時仍會死撐,不用糾纏,馬上問第二個問題:「你知道1789年法國人權宣言第一句是什麼嗎?」
荷蘭叻當然不知道,你就說:「組成國民議會的法國人代表,認為無知、遺忘或蔑視人權,是公眾不幸和政府腐敗的唯一原因。」(如果你懂法語,也可背出原文)荷蘭叻一定問:「關我咩事?」你就答:「你乜都睇唔到,係無知;自己講過乜又唔記得,係遺忘;警察徇私枉法你都支持,係蔑視人權。香港搞成咁,就係多得你呢啲×家祥!你知唔知咩叫『殺君馬者路旁兒』呀死蠢?……」
只要不停問他答不出的問題,荷蘭叻自然霸氣盡失。再講一次:跟蠢人辯論不是要探求真相,而是日行一善,讓其他觀眾看清蠢人的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