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冷漠到折返 同行與否拭目以待

由冷漠到折返 同行與否拭目以待

【採訪手記】周四晚上,中大邵逸夫堂內坐滿幾百名想跟段崇智校長對話的學生,獲抽中同學站在講台前說話。校長慵懶地坐着,臉上不帶任何表情,面對同學提問,只是不斷重複舊話。即使S同學除下口罩,訴說自己被警方施以性暴力經歷,甚至說完後向他90度鞠躬,他亦未曾動容,繼續「譴責所有暴力」。當所有學生發問完畢,有學生送上紀念品給段校長,是一個「滅催淚彈」的防水袋,學生說希望校長可以「聞一下催淚彈的味道」,但段校長只用「兩隻手指」勉強接過,便立即遞給旁邊的副校長吳樹培。

段校長離開時,被幾十個學生及校友圍着,有女學生哭得聲嘶力竭,問他會否譴責警方性暴力,他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十數名保安以人鏈方式把他跟學生區隔着,學生們的哭叫聲此起彼落。然後段校長平靜的說:「我要多一啲時間去睇資料。」有男同學立即哭崩,反問他還要看甚麼資料,最後他小聲回應,答應會發聲明譴責警方性暴力。

雙方指溝通良好

在保安護送下,校長成功離開,把正在痛哭的學生留在講堂內。登上座駕準備離開之際,一些學生走到車前,說講堂內有學生跪地要求跟校長繼續對話,希望校長能回去見他們。拉鋸約五分鐘,段校長踏出私家車,再次在保安人鏈護送下,回到講堂,跟十幾個下跪學生走進講堂旁的小房間內,進行閉門會議。

房間外數十個學生席地而坐等候,一個多小時後,閉門見面的學生們率先走出來,大家立即緊張問結果如何。戲劇性地,他們面帶笑容的說很不錯,外邊的學生一下子反應不來。段校長步出房間,學生們再次坐下聽他說話,剛才跟他閉門會議的學生則站在他背後,校長說這次溝通良好,剛才劍拔弩張的學生竟紛紛點頭稱是。交代完畢後,校長甚至再次回到學生群,跟他們擁抱握手,然後有學生大叫「讓路」,校長這次是由學生而非保安護送上車,變身「段爸」。

從「段狗」到「段爸」的大逆轉,所有人也始料不及。純真的學生,在過去四個月,只不過是希望校長能跟他們同行,多些關心、支援被捕學生。到底一個在過往這般冷漠的校長,會否因為一次匆匆的會面,而改變他對事情的看法,從「痛心校園被塗鴉」變成「與學生同行」?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即管拭目以待。

■記者梁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