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西班牙】愚公建教堂　成世未掂過女人

【小鎮版聖家堂】
「愚公移山」是個寓言故事，在西班牙卻真有其事。半世紀以前，Justo Gallego Martinez 傾家蕩產，在馬德里的小鎮一個人由零開始興建大教堂。跟高第位於巴塞隆拿的聖家堂一樣，今天仍未竣工，但同樣吸引不少人前往朝聖。

遠看Justo的教堂非常宏偉，近看會看見許多粗糙的細節，卻更叫人驚嘆：外牆是撿回來的磚砌成、石柱由注入石屎的廢膠筒叠高而成、鋼筋則是回收來的舊水管，還有畫工一般但配色一流的壁畫和彩繪玻璃。這座教堂未必是世上最美的，但可能是最神奇的。「每個人都說我是個瘋子。」現年94歲的Justo回憶說：「我只是一個農夫，對建築一竅不通。但當你試着以靈性一面去感受，就能領悟到事物是如何組成。」

從來未受過建築訓練的Justo由零開始搭建一磚一瓦。互聯網

死過翻生　只愛聖母

年少時，Justo希望成為修道士，可惜患上傳染性高的肺結核病而被驅逐出修道院。垂死之際，他向聖母祈求醫治，之後神奇地康復，於是在連設計圖都沒有的情況下，就開始建教堂作奉獻。他計劃建的並不是小型教堂，而是有主禮堂、地下墓穴、小教堂、迴廊、圖書館等多座建築複合而成的大教堂。教堂所在的土地是他祖父留下的遺產，其餘的土地也漸漸賣光來買機器和建材，一建就建了58年。本可以靠遺產輕鬆過活，Justo完全不介意把錢都花在興建教堂上，他說一切原本都屬於基督，「我的快樂源自犧牲，我一直都留在這裏，我從來沒有放假外出過。」他重複提到起自己從沒和女人發生過關係，「精神上我已經結了婚。我和聖母瑪利亞在同一天生日，你叫我怎樣不愛她？」

當初來到這個小鎮，Justo不跟任何人說話，大家都覺得他古怪非常，之後得知他打算一個人建教堂就更認定他是一個瘋子。不時有頑皮的小孩整蠱他，甚至破壞或塗污教堂。但Justo從未動搖，他的虔誠打動到不少人義務幫助他，例如他的助手Angel，連屋都賣了搬到教堂照顧伯伯，贏得脾氣乖戾的Justo的信任。他們現在相依為命，主要靠別人捐獻過活。可是伯伯近年身體每下愈況，建造工程斷斷續續。怕不怕此生來不及完成教堂？Justo相信一切自有主宰，處之泰然，惟望死後能埋在教堂下。

安全考慮　或被拆除

Justo的教堂無法被任何學院建築風格定義，但依然不失美感；縱然凋零，卻依然神聖。他說：「世上有一種永垂不朽的美學與最和諧的比例，往往要我這種有奇思妙想，但資源和能力都很有限的人才找到。」然而伯伯始終不是專業建築師，市政府出於安全隱憂拒絕將教堂合法化，伯伯去世後更可能被收回、拆除。但與此同時市政府又將教堂所在的街名命名為「安東尼高第街」。高第有「上帝的建築師」之美譽，而且同樣有一座建不完的教堂聖家堂，是巧合抑或另有玄機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