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姐相約午膳在她至愛的「飯堂」,牙痛似打游擊遍地開花,坐下未幾,前菜未吃漸出狀況,自助沙律上桌,還未入口,未清楚位置的痛源,似速龍話到就到;努力造好架勢,自以為一動不如不動,扮斯文靜坐儀態。
同桌皆非省油的燈,耳通目明,不用看就靠氣場感應,轉個彎陸續暗地裏問我:前些時報紙話你心思離婚,真㗎?
牙痛到呢……唔識答!直接回應:哈;陳醫生就到,你地不如問佢啦!
其實假的是心痛,真的是牙痛,相比;牙痛慘過心痛。
如是者,死忍爛忍牙痛又幾個星期,直至開壠植牙程序,吳桂生醫生以迴環X光將整副上下顎牙齒一起顯影,嘩,好不先進,立即五體投地;才發現一直誤會痛源的牙齒的確出現裂痕,吳醫生認為痛不在此,而是下顎同一邊,最入面的智慧齒,高中時以銀粉補過,原來已腐蝕,出現了小洞;除卻清理存塞髒物,也一併將下顎前臼齒以激泉噴射弄個潔白無瑕。
沒吸煙,牙齒本來頗白,好些年前為求更白,以傳統似微刻方式洗牙,大概傷了表面琺瑯質,碰巧一段時間瘋狂愛上飲飛砂走奶Black Tea,晨早飲English Breakfast,下午飲Earl Grey;如是者好好的白牙沾上茶漬,又不敢再次洗牙,自卑到拒絕直視照鏡。一次過,將牙齒換了新似的洗個乾淨,不同醫生不同範疇,治療過了,猶如再生父母,回復舊時,一口轉白牙齒之後,照鏡直視自己尊容也理直氣壯。
過了幾天,人在曼谷,早餐誤咬深了一口Egg Benedict墊蛋的English Muffin,痛不欲生,餘下早餐時段乾喝原個椰青,整個旅程進食小心翼翼如臨大敵,回家立即進行一了百了,解決智慧齒行動。
吳醫生加三位白衣天使(其實好似粉紅色),下午四點半開始,注射麻醉劑,稍待,讓我張開嘴巴動手去智慧齒,又刀又錘……大半小時過去,放眼望去,有血有肉並拆了開來變作七、八塊細碎牙片並之前補牙的銀灰片。血仍在流,並不嚴重,護士姑娘們吩咐一個星期不得吃辣,這兩天盡量不吃過熱;兩小時後已與同伴應約到帝苑酒店「東來順」品嚐正宗「北京東來順」師傅們的約,飽餐一頓;跟聽了大半輩子,也相信脫智慧齒慘痛等於做手術,之後起碼一個星期不得正常進食的傳說一掃而空……那夜,在個多月來首次無痛、無驚恐狀態下吃得心甜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