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警署是警方主場,律師及傳媒均被拒諸警署門外,到底被捕人士經歷了甚麼?阿賢(化名)是8.31首批被捕者,他被捕後被押往灣仔警署,再「過界」到葵涌警署。
阿賢憶述當晚一直要求見律師及求醫,惟沒有警員理他,最終他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下錄了口供,直到5小時後至凌晨1時30分才見到律師。他坦言當晚最擔心的,是沒人知道他身在何方。他說:「會有少少驚恐,會唔會俾人打呀?亦無人知我係被捕定點樣……」
晚上8時,灣仔軒尼詩道槍聲響起,一粒橡膠子彈打中阿賢的後腰,一下子劇痛麻痹,「一個防暴警察攬住隻腳,兩三個速龍用警棍打頭打腰,將我個頭㩒落石屎地,有警員跪咗喺我身上」。他嘗試用手護頭,但有人扯開他的手,並鎖上索帶,有人乘亂再打頭。只聽到「噗噗噗」聲,阿賢即時一陣暈眩,眼鏡亦被打爆。
「我有嘗試去嗌自己個名同資料出嚟,個意識喺度,但個人已經冇晒力。」電光火石間,防暴警已用長盾築起封鎖線。他看到封鎖線外有記者,但當時仍然很暈,無法喊出自己的名字。警方將他押上私家車,直往灣仔警署。
警用3小時「對名」
四個警察八隻耳,阿賢在車上重複呼喊「我要見律師,我要睇醫生」,但完全冇人理他。他當時除了暈眩及作嘔,被捕時又曾遭警員拖行,腰部擦傷流血。到達灣仔警署,見到值日官,搜了身,隨即再被警員帶上私家車,過海往葵涌警署。阿賢估計當時大約9時30分。
阿賢有機會向外求助嗎?「冇。佢哋(警員)全程要求我耷低頭,唔好俾傳媒影到。我坐後排中間,佢哋㩒低我個頭,加上眼鏡冇咗,唔係睇得好清楚。」阿賢是首位被帶到葵涌警署的被捕人士,其間他一再要求見律師和看醫生,但同樣冇人理他。
及後兩名警員帶他入房,典型組合,一個嚇一個勸,「寫埋呢份嘢,咪畀你去見律師同埋見醫生囉」。警員拿着他的電話問是否屬於他,「咁你點證明呢部電話係你嘅先」,叫他解鎖,「你唔解鎖,我就charge多你一條盜竊他人財物」。最終阿賢在沒有律師陪同下,錄了口供。
一名律師透露,有人在灣仔天樂里被捕後,跟阿賢一樣先被帶到灣仔警署,至晚上10時20分被送到葵涌警署。該律師約於凌晨12時到達葵涌,向警方表明要求會見某被捕人士,但警員說「對緊名」,一對就是3小時,至凌晨3時才放行,律師卻發現被捕者在沒律師陪同下錄了口供。
■記者歐陽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