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三個月,我沒有跟安野聯絡過。他是日本人,不了解香港的現狀,我不確定他怎麼看這場大型的運動,怎麼看參加運動的香港人。怕一言不合鬧得不歡而散。索性迴避。
自從見到他出現在九月八號的視頻,我們聊了一會之後,我的心安定下來,知道他是真朋友。這段友誼經過這次事件,似乎經歷了某種考驗。這晚他連發幾條問題過來,問我五大訴求之一的真雙普選是怎麼回事,我跟他解釋之後,他又問我為甚麼英殖時期,香港人不要求這樣的選舉。我簡單述說了我的一些分析。他聽了之後,憂心忡忡地說,這個恐怕是五大訴求中最難達到的目標。因為他明白了,如果我們有了真正的雙普選,今日所有的問題都不會出現,即使出現,也會有辦法解決。
來香港近距離了解事件的安野,讓我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一段訪問,那是澳洲記者訪問在當地居住的反對香港人反修例遊行的中國人,他們一問三不知,既不知道香港人爭取的五大訴求是甚麼,也不想知道,並且反對香港人爭取他們根本一無所知的東西。他們為反對而反對,他們沒有了解真相的欲望和勇氣。也不認為真相有甚麼重要。不尊重真相、不了解真相、不需要真相,並且刻意扭曲真相,大約就是中國人被奴役至今,移民亦無法真正改變命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