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的所謂「去極端化」,在少數民族眼中,實際上就是漢化新疆,逐步消滅少數民族的計劃。《蘋果》訪問的多位集中營受害者,更質疑當局透過強制注射、下藥等手段,導致女囚停經,男囚失去性能力,最終可能無法生育。所有受訪的受害者在離開集中營後都有不同程度的後遺症,身心均感無力,憤言永不原諒中共所為。
米粥疑混藥 精神散渙無情感
強制打針幾乎是所有集中營受害者的共通經驗,加爾肯別克.奧坦被轉移至集中營前一天,被戴上黑色頭罩送到一個類似醫務所的地方抽血;翌日醒來已被送至集中營,隨即有人向他聲稱注射的是流感疫苗,至今他仍不知道注射的藥物是甚麼。
古孜拉亦是入營一周就被強制打「流感針」,她指之後一年雖然的確沒有感冒,但打針後六個月就開始流鼻血,最嚴重時每星期會流兩至三次,亦經常會頭痛,她知道營中有人停經九個月。
集中營的食物亦備受受害者質疑。集中營經常向囚犯分發米粥,但古孜拉指米粥並非少數民族食糧,「但吃過營中米飯後,不但經常想吃,不吃更會肚子不舒服」。葉爾江亦有類似感覺,「米粥總有一股藥味,吃過後經常覺得精神散渙,也不懂得掛念家人,就只是經常想着要吃那個米粥」,因此懷疑米粥被下藥。
另一受害人吐爾遜別克亦懷疑自己曾被下藥,他憶述今年2月臨離開集中營前(應改為離開新疆前)被國保召見,當時曾喝過一杯茶,隨即感到暈眩,並持續了數天,即使返回哈薩克後仍不時發作。他之後到醫院檢查,醫生指他的血液受到感染,問他是不是曾吸毒,他解釋曾被關進新疆的集中營後,醫生態度隨即轉變,稱「你的情況已牽涉到政治,會影響兩國關係」,拒在診斷書上寫下感染詳情。
新疆當局企圖阻止少數民族生育的指控,源於受害人多個觀察,其中之一是集中營的探訪安排。古孜拉指,她身處的集中營容許親屬探訪,一般親屬每次只可見面15分鐘;但如果是夫婦,獄警會安排房間,並給他們兩小時獨處時間。不過無論他們有否打算行房,獄警都會強制女囚在見丈夫前吞一顆藥丸,「我相信那是避孕丸」。
集中營的後遺在獲釋後延續,除了多個證詞都提到女囚獲釋後停經,記者接觸到的兩位男囚加爾肯別克和葉爾江均指自己獲釋後失去性能力和性慾。加爾肯別克形容自己「完全沒有慾望及反應」,亦有持續腰痛、記憶力變差、全身無力等問題,害怕與人交流。
葉爾江亦有類似徵狀,對性「沒有能力,亦沒有興趣」;而他因體力大不如前無法承擔田務,要妻子代勞,令他最為難過。「造成我這種莫大的痛苦,我不會原諒他們。即使不再危險,我也不會再返回新疆。」
要查證注射和下藥的問題十分困難,因不少囚犯獲釋後經濟結据,連身體檢查的錢都沒有;即使有錢,哈薩克的醫療水平亦未必足以找出病因。有志願者就為獲釋的集中營受害者籌款,希望資助他們體檢,一方面協助他們恢復,另一方面希望可以有系統收集他們的徵狀,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