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被人忽視的作家木心,死後備極哀榮,在他一些學生粉絲的推動下,江南水鄉烏鎮還成立了木心紀念館,直到今天,連杭州美專創辦人、旅法大畫家林風眠先生的紀念館也欠奉,而木心當年想拜林風眠為師,也不入先生法眼收他呢,這樣成就懸殊、地位懸殊、影響力懸殊,高下立見立分的一位文人、一位大師,身後的待遇卻差天共地,又是為什麼?
林風眠和木心本來不能相提並論、輩份更是不同的兩個人,只因為木心的頭號粉絲;八零年代因西藏組曲而成名的畫家陳丹青不遺餘力的推動,而林風眠大師卻後繼無人,也沒有一位真心紀念將他的成就發揚光大的後人,只會零售他的畫作圖利而沒有絲毫使命感,奈何。
我們所認識的木心,是讀了陳丹青為他所出版的文學回憶錄,由於編者的一往情深將木心在課堂上講世界文學史的各種趣味原汁原味保留下來,書編得好,細數其人更講得好。
木心也許未必如陳丹青所形容那樣有情有趣;也許大有文人之材、畫家之才,但據另一位和他私交甚篤的同輩中人也是林風眠的學生生前的描述,他對人是忽冷忽熱,情深時寄同性友人信中夾着野花,甚至一日一信,但亦忽有上門也不理不睬,信也不回的無情冷漠。
陳丹青亦師亦友的木心,生前並沒看錯人;一個有成就的粉絲勝過門下七十二或三千弟子,一本「張岪與木心」只不過是紀念文字之餘波。
余光中的頭號粉絲黃維樑博士,自十九歲起就對余詩人情有獨鍾,死後悼念文章不斷,而余光中和木心,不可相提並論,一如林風眠與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