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沒有吃過「金針」呢?我想太多數人吃金針都是跟雲耳一起用來蒸雞,再不就是加上紅棗,大家對金針的印象是中醫一類的食療佐料,而不太像一種蔬菜。金針又叫黃花菜,北方人多用後面的稱呼,可能是經常以鮮品形式煮吃。
金針鮮品黃花菜 麻辣燙受不了
多年之前,我還是一個學生背包客,有一回跟朋友到四川旅行,一踏足天府之國就是吃那個著名的「麻辣燙」。從前的「麻辣燙」是一種從平民草根的飲食,只是路邊攤上放滿一串串不同的火鍋佐料,再在附近擺上幾台矮桌板凳,每桌一大盤「共用」的紅油辣湯,各人自行上座,一毛錢一串蔬菜類,二毛錢便可以來點肉,再來點些啤酒汽水,就是四川人下班後的最佳平民美食。那時我們剛是年輕力壯食慾旺盛,就算是又髒又麻又辣的路攤,仍然可以吃個不停。就在這時見到一個叫黃花菜的東西,一支竹籤插着三四條黃色的花苞,想了好一回才猜到是金針的鮮品,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金針新鮮的模樣。這些黃花菜放進火鍋汆燙一下,味道清爽鮮甜,一毛錢一串,當然大吃特吃了。可是,禍從口入,飯後大家便要排隊上廁所了。香港人吃不了油也吃不了辣,麻辣燙雖可口,但腸胃可受不了。
其實拉肚子尚有一個原因,就是出在黃花菜身上,黃花菜其實是金針花的花苞,金針是百合科萱草屬以下的一種植物,百合科的植物都帶有一種名為「秋水仙鹼」的毒性,在金針的花及根部較為明顯,但只要經高溫烹煮之後,毒素便會被分解破壞變成無毒。那一次四川之行,我們因為又吃了幾回清炒黃花菜而拉肚子,才弄清中毒原因,所以奉勸各位朋友還是吃乾製的金針,如果要吃鮮品,煮湯也行,但清炒就少碰為妙了。
花蓮花田無人採收 變招牌景觀
自己開農場之後便討了幾株金針來種,很快便蔓延成一叢金針花田了。怎麼種呢?金針是一種多年生植物,開花後也少有種子出現,多數以分株方式繁殖,只要把金針挖出並剪掉葉子,再分拆成多個小株再重新移植入土中便可。金針對泥土不講究,稍為貧瘠也可長得漂亮,但絕不可水澇,也要在全日照之下才能繁茂壯盛。
金針花每年在仲夏盛放,八月份是收穫的時候,雖然粗生易栽,可是採摘收集費功,現在的主要生產地都在大陸人工便宜的地方。從前台灣花蓮及台東一帶(花東縱谷)是金針的主要產地,廿多年前大陸廉價金針傾銷,另一方面農村勞動力也在減少,令到大面積的金針花田開無人採收,金針花海無意間成為花東一帶的招牌景觀,讓大家再次關心本土的優質農產非廉價品可比,帶動台灣本土的高價健康金針產業。如果大家到花東旅遊,金針一定是最有代表性的土產,其中「太麻理」在較高海拔出產的金針又比較大枚,叫做「雪針」,是不容錯過的絕佳貨色。
孩子受委屈 返母親身邊療愁
金針即是萱草,古名「諼草」,《詩經》〈衛風.伯兮〉有這兩句「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諼是忘記的意思,「諼草」即是忘憂草,把忘憂草種在北堂(背即北面),閒時賞看以解愁思。而北堂又是古代婦女、母親的居所,萱草慢慢成為了代表母親的植物。孩子在外有多少委屈愁緒,只要回來母親身邊,總能重展歡顏,忘憂療愁。可恨的是,香港偏偏就有一個獨斷乖戾的惡毒婦人,弄得人心惶惶,卻毫不知恥的自詡為年輕人的母親。試問世間上那有母親會為子女添煩增憂的呢?
撰文:坪原猴
新界邊鄉成長的野猴子,拾起父母的鋤頭想保着最愛的農村風光人情,希望每個孩子都能有赤腳走阡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