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長官鄭月娥暫停《逃犯條例》修訂,未息公憤,大規模抗議遊行、零星的民變等,接二連三。於是這位六十多歲婆婆,平日熱中出席各式各樣酒會與典禮,踩着三寸高跟鞋展示襲襲不同的名貴旗袍,現在卻只能日夜困守深宮,連二十國集團領袖會議都不得出席,無緣沾習近平雨露,這無疑是她所謂「官員不能接受的屈辱」。
新香港政府新聞處因致函多家公營機構,着他們就《逃犯條例》爭議諸事,支持政府,「維護鄭月娥行政長官的尊嚴」。長官的尊嚴原來不在於民眾由衷的愛戴,而要靠督促群下發聲明支持,那新中國風情簡直濃於矮嘴茅臺酒。
一九九五年,港督彭定康到一家餅店吃蛋撻,從此店家生意滔滔,其蛋撻至今還帶蔽芾甘棠之味;一九九七年之後,彭定康每次來港,都獲市民夾道歡迎,這是港人解道的統治者尊嚴。現在,誰家商店想破產,就以鄭月娥作招徠吧。她甚至在「神聖」的七一升旗禮上,都不敢接近公眾,典禮前三天就出動黑警,在禮場四周布防,封街鎖巷,這是他們解道的統治者尊嚴。
清朝詩人施建烈曾出席宴會,指着一隻蒼蠅,嘲諷座上一個頭戴紅頂的貴官:「若(你)腹肥腦滿,戴紅頂,儼如二品大員,然腹中所儲,只有穢物。」那貴官大慚而去(《清稗類鈔.譏諷類》)。鄭月娥那頂官帽夠紅了,但以其腹中所儲,而求尊嚴,孟子曰:「猶緣木而求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