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差不多二十年，記憶中只響過一兩次按。我沒有響按習慣，尤其在文明國家駕駛，響按差不多是禁忌。不過這次在九州旅遊，我終於忍不住，在靜寂的街頭用力響按。
當日在別府，天下着雨，地底溫泉不斷冒出裊裊煙霧，灰的街、濃的霧，視野朦朧。由「鐵輪溫泉」的停車場出來，就是一個轉角位，一轉彎，就看到一對母子在馬路上玩，媽媽低頭玩手機，幾歲大的幼兒在馬路中間跑來跑去，我很小心地放慢了車速。天雨，再加上溫泉蒸汽，馬路上濕漉漉的，我還未來得及罵那女人離譜，已見到那小孩摔倒在馬路中間！我停車，等那女人抱起孩子離開，發現是午餐時在餐廳自助售票機前與我們發生過口角的中國女人，氣憤難抑，用力響按向她表示不滿。
日本的餐廳很多時需要顧客在自助售票機前入錢、取票，一般人的做法是想清楚點甚麼菜，才按鍵取票，非常快捷。那中國女人跟一個老婦站在售票機前才開始商議要吃甚麼，一邊商議、一邊選鍵，又再猶豫、再商議、再選，如此這般，人龍越來越長。我們一行四人排在她們後面，同行朋友忍不住提醒她們，「後面還有人。」誰知遭那兩個女人用普通話痛罵。
那兩個女人不是遊客，她們會說日語，看起來像是移居日本一段時間的中國人，卻完全沒有被日本人的文明征服，反而把中國人的陋習帶入日本，帶給旁人麻煩而渾然不覺自己有錯，真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