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Viola Kam是全職樂團及演唱會攝影師,其實她的攝影路亦曾經歷波折。Viola向大學申請休學後,因為無法立即轉成工作簽證,她遂迫不得已回港一年,到廣告公司當上班族。當時是2014年,香港爆發雨傘運動,Viola每晚下班後,便匆忙拿起相機,跑到金鐘紀錄傘運的點滴,她記得有一天龍和道拆路障,自己因為要加班無法趕到現場,「我那時想,為甚麼我仍在上班?下班後我哭着走到中環,那時發現,我真的很喜歡拍照。」
受傳理學背景影響,亦因為過去打算當記者,Viola對見證社會歷史大事有所執着。雖然無法在休學後立即當上全職攝影師,回港的一年間的經歷也為她帶來不同的緣份。雨傘運動爆發後,即使每晚加班至11、12時,她下班仍趕往佔領區留守,吃過催淚彈、也跟報館、電視台記者一起站過採訪區等待行動,「我還記得,打我的警察肩上是沒有警員編號的。」幾個月的社會運動,開拓了Viola的眼界,「很高興的是,那時候認識了一班外媒攝影記者,曾受邀去喝一杯啤酒,有外國知名的攝影師叫我拿20張作品來給他過目,他把相片在桌上排成一列,告訴我那些照片是Yes(合格的照片)、那些是No(不合格的照片),是很寶貴的經驗。」
回港期間,Viola亦曾受邀和樂隊到台灣拍攝亞洲巡迴照片,恰巧當時台灣爆發太陽花學運,她趁休息時間到立法院拍照,「和集會的人聊天,突然我又得到進入立法院內的機會。」她記得當時台灣樂團滅火器的主唱楊大正在立法院外唱出《島嶼天光》,「事隔多年,回到日本後又得到為滅火器拍照的機會,才發現在當下認識的一些事、一個人,其實是為未來的某一刻鋪了一條路。」雨傘運動後,Viola體會到自己不適合廣告公司的工作及文化,便下定決心辭職回到日本。
Viola離開日本時,她的樂隊夥伴曾對她許下承諾,在工作團隊中為她保留一個位置,等待她回來再度擔任攝影師。離開日本剛滿一年那天,Viola和樂隊的經理人坦白自己的決定,「我回到日本那日,樂隊有表演,我便問他們需不需要攝影師。」樂隊並沒有忘記約定,「他們跟我說,已經預備好了一切,叫我快點回來歸隊,我很感動。」Viola的全職攝影師之路亦自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