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失憶了三個小時之後,那天跟事情相關的朋友都很熱心地來告訴我事發點滴,重組案情。以下一段為事發起因。
一場網球是牙科李醫生約的,本來兩人單打獨鬥,後來耳鼻喉科的黃醫生加入,成車輪大戰之勢。當天烈日高掛,氣溫高漲,上場之時,都說可以有一場好曬。他們說,我跟李醫生先戰一局,然後李醫生再戰黃醫生,我去場邊休息,不一會就見我躺在場邊,起初以為我自行休息,再看沒有動靜,兩人便奔過來急救,把我扶起狂搖,邊搖邊擔心,擔心的是在必要時誰來給我做人工呼吸,要不要猜拳決定?並四處張望,看看附近有沒有女子隊員肯拔嘴相助。幸好我及時醒轉,兩位醫生才放下心頭大石。
黃醫生告知,就在他與李醫生救我之時,旁邊場上的陳醫生見狀也奔了過來。陳醫生病理科,精於屍檢──也就是驗屍──見我放倒,便奔過來問有沒有需要幫忙,要是我再不醒,不知會否拔刀相助。聽黃醫生覆述到此,我便想起廣東番禺屠場每天午夜殺豬,新鮮豬雜掏出來,熱氣未散熱血未乾,第一時間送去附近食店,食店裏坐滿食客,伸長脖子,等的就是一碗新鮮滾燙的豬雜粥。此乃遊番禺必備消夜節目,聞名遐邇,引人饞涎。這天我若返魂乏術,陳醫生又正好有刀在手,當場剖開,切得幾件下水,新鮮熱辣送去滾粥或白灼,跟李醫生、黃醫生分而享之,豪氣一如梁山泊,我也對他們一片救死扶傷的熱心做出了回報。
如此劇情,想想都令人振奮。可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