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之下打網球，暈倒場上，後腦撞一大包。一起打球的兩位朋友都是醫生，及時喚醒，call救護車，送進律敦治醫院，檢查之後又送去東區醫院。我家大婆趕到律敦治之時，我馬上認出她來，還說了許多話，後來又抽了血，做了CT。但這一段是事後聽她復述的。前一段網球場上的事是聽球友復述的。兩段記憶隨仰天一跤之後消失，醒轉恍如隔世。直至從律敦治醫院乘救護車送東區醫院，記憶才慢慢回來，記得在車上已像江澤民先生見了美國主播華萊士那樣，跟救護員「談笑風生」了。在東區醫院病房等了一陣，醫生來後經檢查之後暫無大礙，那就不霸公家床位了，便轉去養和醫院。
做心電圖，心地尚好，磁力共振照腦，腦子很靈，唯球賽中一場激戰，像上海的「拷扁橄欖」，四分五裂，記憶如那橄欖核，不知去向。又或像人死之後，過奈何橋的時候喝孟婆茶，一喝即忘前世之事，我只喝了一小口就往回跑了，結果便這點效用。只是頭痛，頭痛也未必關這暈倒的事，如今香港許多人都頭痛，我不獨善其身而已。推而廣之，人多的地方頭痛的人必多，所以中國是全世界最多頭痛人的國家，只是暈在球場的，那天不知有幾個？
前兩天剛看完美劇《國土安全》（Homeland），劇中特工抓人，常常往後腦一擊，使之昏迷，醒轉恍如隔世。我不知是否也着了這道兒，幸好醒來便認出大婆，在旁殷殷呵護，想來不是她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