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鄭頒獎,得獎人講感言,超繁忙的林鄭已經閃了。
可惜啊可惜,就此錯過了一幕刺激的,又或者,已經聞到了社會沸騰中的那股熱氣騰騰,預料到沒什麼好話說,早閃早着,聽不到就等於聲音沒存在過。
林鄭果然是有那麼些自知之明的,那是「香港藝術發展獎」,在藝術世界,沒半點反叛基因、不一定桀驁卻一定不馴的個性,即是沒個性,大概也不必有什麼成就可言。有個性的藝術工作者,不會乖乖的看臉色做人,可這樣的頒獎典禮,有林鄭頒獎就算了,台下有馬逢國,代表文化界的喔,也算了,怎麼還有中聯辦的人在下面呢?氣場不合啊。
得獎者梁寶珊還要是藝術評論人,不評論一番時局是會後悔的,所以她講到最後說的「藝術評論需要言論自由以及活躍的公民社會,不同意見的交流十分重要。」然後殺到「國旗國歌法、明日大嶼同埋《逃犯條例》修訂,似乎都變咗冇得傾冇得講。所以我好想喺呢個air time嗰度呼籲大家6月9號一定要上街。」也是順理成章,理直氣壯的。
藝術評論與創作,最需要的就是言論自由,免於恐懼的自由,比如最抽象的雕塑創作,正因為抽象,你說什麼像都可以,這就危險了;創作者本來無心無界線的想像,做出來一個……像朱銘般的太極系列吧,可是剛好是立起來,筆直筆直的一個人,糟糕,會不會太像矗立在坦克車前的坦克人呢?如果要參展,會不會惹事生官非呢?算了,重做算了。
在一個動輒得咎的社會,藝術創作者如果是有心做一個影射六四的作品,那還好,如果是無心插柳的情況,自我審查也沒有違背藝術良心,重新再做也不奇怪,為什麼有種恐怖叫白色?在一個全身滿佈G點的政權面前,在無色無臭中有無數陷阱,不得不規行矩步,那還能搞什麼藝術呢?
正如這位有話直說的得獎者,事後肯定大台會把她的話刪掉,為什麼那麼肯定呢?大台即使有良心,也不肯定這樣有事沒事,算不算煽惑群眾在六月九日參加遊行啊。
唉,香港變成這樣,真的非常陌生,希望不會習慣,不肯習慣,不習慣的話,寫出來,講出來,那還有得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