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攻頂】
婆羅洲之旅，一直滿心期望可見到伊班人具代表性的紋身，奈何現代長屋中，這門被視為紋身界遺產的Hand-tapping手藝幾近失傳。紋身是伊班族人重要的文化表徵，卻隨原住民篤信基督教而漸消失。來自古時戰績彪炳的「Skrang River長屋」的Boy Skrang 和 Leo，當了多年紋身師，從自己長屋老一輩中學識僅存的手藝，把它帶到了古晉城市，繼續把紋身傳統發揚光大，「我們有責任捍衞伊班文化，伊班人必須知道自己的文化，紋身正正代表了你是誰。」
伊班人視身體是本故事書，紋身就像徽章，代表生命的不同成就，成年後去過的地方、遇過的人、做過的事殺過的敵人，也會紋在身上作為紀錄。以前伊班男子行成年禮時， 也先在膊頭以下的鎖骨位紋上茄子花（Bunga Terung），再踏上「智慧之旅」（Bejalai），離開長屋和家人，完成旅程後回家跟族人分享旅程故事。途中遇到的特別經歷，都可化作身上紋身，印證了他們的勇氣和冒險精神，能夠在險峻森林中生存。茄子花中心的螺旋，原住民認為是模仿蝌蚪螺旋狀的腸道，當蝌蚪長成青蛙，螺旋腸道就會消失，「這就像我們長大後就沒有了跟母體的連繫，所以紋身讓我們記得自己的根。」
紋身越多越有異性緣
不同紋身代表不同意義，黑色的蟹象徵沒有去不到之地，不管在那裏也能適者生存；全身最痛的喉嚨位置紋上蠍子， 象徵進入成年階段的進程，原住民相信喉嚨和後頸紋身是道保護符，以防被人割去頭顱。伊班刺青並非只是裝飾，當中也有靈性聯繫。「在基督教來之前，伊班人篤信大自然神靈，很多紋身的靈感都來自夢境，我們相信我們的祖先、神靈透過夢境傳達訊息。」Leo說有時候伊班族老人看見一個人，就像中國人的風水相學，會感受到他發出的磁場或能量，「他看得出你是怎樣的人，就會給你怎樣的紋身。」
Hand-tapping紋身，靠一支木棍子用以放紋針，另一支是錘子，錘子用來拍打紋針，紋針就把墨水敲打進皮膚，講求每下拍打節奏快速利落，紋身師需專注、小心翼翼地重複動作，自行控制速度和紋身的深度，至少要花五年時間學習和練習才能打好基礎。「這跟我們祖先一代的紋身方法一樣，只是紋針不一樣，現在用的是現代紋針，以前用樹上的刺棘，把刺棘削成尖尖的紋針。」Boy和Leo也懂機器紋身，Leo直指更喜歡Hand-tap的手感和持久度，「機器紋身刻刮皮膚，手打紋身是一點一點敲打，容易把墨水注入皮膚。」根據伊班傳統，紋身越多的男人越有異性緣，因為夠man，越多紋身代表越能承受痛楚，在女人眼中也變得有魅力、是有承擔感，值得依賴的好老公。「紋身是伊班人由男孩變成真男人的神聖儀式，是種美麗的痛楚。」
Travel Memo
簽證：持BNO及特區護照均免簽證。查詢：2821 0800（馬來西亞駐港領事館）
機票：乘坐亞洲航空直航馬來西亞亞庇（Kota Kinabalu），單程票價540港元起。若前往古晉，可於亞庇轉內陸機，亞洲航空單程票價108港元起。
匯率：1馬來西亞令吉（MYR）兌約1.9港元
鳴謝：亞洲航空、Borneo Adventure、MountKinabalu、沙巴旅遊局
小貼士：亞洲航空全面實施自助登機，更可提早兩星期網上預辦check-in，建議以其公司app check-in減少排隊等候時間，去到機場印下登機證，就可直接寄存行李，簡單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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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王秋婷
攝影：張洛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