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月中旬開始,梁振英先生日日風雨不改,在Facebook張貼《蘋果》全版廣告圖片,仲度埋soundbite,每次用相類句式撰寫廣告標語,非常搶眼。《蘋果》有全版廣告那天,梁伯就寫「今天蘋果日報有一版全版廣告,如下」(下面是清楚可見品牌的照片),若當日沒有全版廣告,就寫「蘋果日報今天沒有任何全版廣告──恥與為伍」。他一開始這樣做時,的確令人呆了,有點像文革貼大字報,似乎想把某些社群定性為「黑五類」,於是有人就批評他向廣告商施壓。言重了。請勿忘記:歷史事件第一次發生,是悲劇;第二次,就是鬧劇。
真人真事:我有位在外國從事了數十年媒體研究的朋友,專業是分析廣告成效、協助國際廣告公司制定策略,他有次惹上是非,飽受外界不明內情的人抨擊。他只要揭露實情,自己就不必食死貓,但他寧被千夫所指,也拒絕公開真相。為什麼?因為一旦踢爆幕後黑手(是他對家),就馬上令對方揚名天下。我說,令他臭名遠播有何不好?這位媒體研究專家拋下一句:「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bad publicity,世上沒有負面宣傳,只有宣傳。」
梁伯的「大字報」,客觀效果有三。一,多數網民不看紙版《蘋果》,根本看不到全版廣告,但自從梁伯發動曲線宣傳攻勢,連Facebook用戶都看到廣告了,令品牌曝光率不跌反升。二,梁伯杯葛什麼,反對者就會支持什麼,由於網上(或現實)厭惡梁伯的人應該遠多於他的粉絲,所以《蘋果》廣告經他點名,都能收正面宣傳之效。三,正如華為公主也用iPhone,梁伯雖說「恥與為伍」,但他沒說不會幫襯──只要有利自己,中國人決不介意口是心非。梁伯在九十年代初曾說:「我絕不會把孩子送去外國,這是一個錯誤的做法。」結果他的子女不是讀劍橋就是倫大。因此,《蘋果》廣告得梁伯義助,連建制派的市場也開拓了。
我在此呼籲:梁伯,你要堅毅,千萬不要停止宣傳。至於支持《蘋果》的網民,不妨日日分享梁伯轉貼的全版廣告,記得加hashtag──#恥與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