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醫生不大會安慰病人,勉強做假的白色謊言也不適合,他們講話要負責任,是怎樣就怎樣。好在只是聽說,親歷其境遭醫生發報告的機會還不算多,不知道這算不算評斷一個醫生可信不?
正如江湖賣藥,藥效說的越神功效越多,越不可信。醫生說什麼都能醫好,放心,反而更不放心。
肩膀腰骨長期有毛病,看得最多的是整脊的醫師,不知有牌無牌,這類醫師若為生意故,策略不外乎兩種,一是誇大你的情況,幸而遇到他;第二反其道而行,這毛病不大,不過要有恆心,隔幾天就要見他,交給他就可以了。
幫我整脊的大部分都說舊患沒糾正過來,一定可以痊癒的,要慢慢來,這我相信,但心下暗忖,你不行也可以找別家慢慢來。這善意的謊言也扯得太遠了,心知肚明機器會壞,有些損害難以復原,只能期望稍微好轉,停止繼續惡化就好了。
能有這樣的覺悟,得感激以前一個亂扯的跟一位直話直說的醫師。亂扯的那位一邊弄一邊跟我說黃帝內經,一直呢喃呢喃着:「正好脊骨,血液流通,就百病能消,心血管病糖尿病腎病眼疾都能醫,癌症呢?就要看是什麼部位了。」聽他說得那麼神,我只是人,下次就不敢再去了。
另一位老實王,每次都問他好了沒?什麼時候能好?他問:「怎麼樣才算好?」我說:「痊癒啊。」他差點擺出一個仰天長嘯姿態而喟嘆曰:「痊癒?就是說,頸椎脊椎變成年輕時一樣?」
我也點頭表示明白,他卻忽然講起大道理:「我問你,長年生鏽了的鐵能恢復如初嗎?不過就是刷新的油漆蓋上去,修修補補而已,不然你還想怎樣?你之前做過什麼自己不用負責嗎?」
嚇得我,我做過什麼事?不過就是長年在電腦前坐姿不正確而已,不過是懶得時不時起來活動活動而已,不過就是缺少運動而已,現在這債是還不清了,盡量清清利息,不至於讓債務惡化,怎麼會不知道?
只不知道他的誠實豆沙包是什麼時候吃的,生鏽鐵,說得那麼絕,而且用的比喻精準,也服了。其實開始留意坐姿、坐半小時要起來走動一下,也是從這豆沙包醫師的生鏽論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