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地上的歌 - 蔣芸

寫在地上的歌 - 蔣芸

就這樣踩上了黑底白字的──廣告吧,Mr Everyone Concert 10,哦,原來是Mr.樂隊紅館演唱會的廣告,我足下這條長廊被用來鋪陳起這個別開生面的廣告,過路的人也會如我一般就此踩了上去,此刻街上正飄着雨絲,有音樂聲響起。

唸着地上那些字:獨坐門外,沒人在沒人認識,想起你的黑眼睛彷似絕跡……。黑底白字旁還有一個小男孩,他掩住了雙耳,身旁邊有一束野花,接着一幅:人生的故事注定佈滿問號,我也不聽勸告……。是因為不聽勸告才掩起雙耳嗎?順着走看下去:手關起了窗,呆望着雨點飄揚,無言如時間逝去匆匆不作聲……,要去我未去的,要飛出太空,於空中有愛,到盡頭一一佔領,這些字畫配合着,如:露台看世界吧,這個天下閃爍風光不再嗎?這個孤獨的男孩,手捧着一杯咖啡,身邊還有一隻探出頭的小狗寵物,前後兩幅圖對襯,一前一後,一左一右都寫在行人廊下,有人駐足、 有人無感只走過。

來回走了兩次,記下了畫面和類似短徘句或從某一首歌中錄下的詞句,都是我不熟悉,不屬於我這個年代的流行曲目,幻想着是誰唱的,是什麼樣的旋律?

而有意思的是這個上午,在我來到鬧市工作室樓下,踩着這些歌詞、詩句或沒有旋律的某一首歌而行,忽然耳際響起了一首歌而變成踏着如歌的步子前行,並低頭喃喃唸出了地上的白字、如歌的行板,又有悠揚的音符響起。

是誰把不成曲調的如歌的詩句抽取而寫在地上,讓這一條長廊因為這幾幅畫、這幾片花草和葉和月和雨點而充滿了詩意,且能帶給我無窮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