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年又來了,而且是己亥年,教人想起「三豕渡河」故事。
《孔子家語.七十二弟子解》載:子夏回故鄉衛國,聽見有人高聲讀史:「晉師伐秦,三豕渡河。」子夏想,晉師不可能遣三隻豬過河,就指正說:「非也,己亥耳(「三豕」只是「己亥」之誤書)。」後來問晉國史臣,晉師果然是己亥之日渡河。世人對傳聞不審不察者多,否則周恩來怎會獲奉為新中國聖人,魯迅怎會獲尊為大文豪,楊振寧怎會獲推為愛國科學家,饒宗頤怎會獲許為國學大師。今年是三豕年,加上習近平治下,三豕渡河式傳聞恐將不絕於耳。明察如子夏者,則不知還有幾人。
亥的屬相是豕。所以,一百零八年前的辛亥年,即一九一一年,有民歌說:「不用掐,不用算,宣統不過二年半。今年豬吃羊,明年種地不納糧。」豬吃羊,當然是「辛亥年,滿清亡」的意思,果然不久辛亥革命就席捲全國,五歲宣統帝頒退位詔書。中共一九二一年創黨,屬雞,但民間假如唱一句「今年豬吃雞,明年歡樂與天齊」,恐怕就要問「顛覆國家」罪。藉民歌促革命的日子,已變成電眼處處監視萬民的時代。中共比侵華異族還要厲害。
當然,豬有時也會奮起神威。《西遊記》第八十六回豬八戒「一鈀把老怪築死」,就甚見手段。但願天蓬元帥今年不要負人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