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佔中時光頭佬隨身帶水果刀到佔領區已經算騎呢,想不到今天坐巴士也會有人暗藏鉸剪,還要把前座乘客的長髮剪掉。
咔嚓一聲,烏黑長髮沒有先兆突然斷落,自由落體掉在車廂。那一刻我深信,這是一個徵兆。
前座乘客已經和後座的乘客產生了空間上的碰撞,井水和河水已經無法和平相處。電視廣告曾經這樣販賣一種溫情:前座乘客睡着了靠着窗邊,頭髮被風吹得亂了,後座的乘客居然很關心的靠前替他細心梳理亂髮。這個廣告注定是一種虛幻,我懷疑這個廣告的情景根本不曾出現,香港這個都市從來沒有進化到這樣關心彼此的地步。但廣告人應該想破頭腦也想不到,後座乘客不單不會幫前面的梳頭,還會剪他的頭髮。
你已經騷擾到我了。有人已經覺得每天掉落的150條髮絲是一種騷擾了。
沒有了頭髮,無法無天,我深信那也是香港法治被剪斷的徵兆。
光頭的人的確不習慣被長髮撩撥,每一條青絲亂髮都是「程序公義」、「無罪推斷」、「公正審訊」,需要時間養份呵護才能養成這樣的三千髮絲。我們珍而重之,但有人棄如敝屣。這三千髮絲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多餘和騷擾,有罪無罪還不都是一隻手拍了算數的事。誰要甚麼梳子慢條斯理的整弄,一個巴掌拍在腦袋上啪一聲就見血,多麼爽快,也多麼粗暴。
所以我很好奇中國駐加拿大大使盧沙野,批評加拿大處理拘捕華為副董事長孟晚舟案採雙重標準,是「西方中心論」和「白人優越論」作祟。他說憑甚麼加拿大拉孟晚舟就是法治,中國拉加拿人就不是法治呢?
老兄,你冷靜點,加拿大拉人有法律程序,中國沒有;人家有頭髮所以要拿梳子慢慢梳,這就是程序。我國就是光頭一拍就打蟲子,中間就省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