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迷上了一個外國體育網站，內有大量NBA球員在練習及比賽期間的對話片段，煞是有趣。有在場上比賽時說的、也有坐在後備席上講的；有隊友之間的輕鬆談笑、亦有旨在激怒對手的惹火言詞－－即是一般被稱作「垃圾話」（Trash Talk）的那種。
雖以垃圾為名，但事實上卻毫不簡單，甚至稱作藝術都不為過；近日日夜觀看，得出結論是球員間互噴的垃圾話大致可分為三個層次：「入門版」其實就是簡單的髒話，這個相信你我都會吧。我經常笑說，這麼多年來人類在罵人方面的進步其實不大，一般而言只以一個動詞作主導；無論句子有多長、牽涉了對方多少名家庭成員都好，實際變化卻不大。NBA內的初階垃圾話亦差不多，F字滿場飛，而因直接侮辱對方家人而被揍，甚至賽後闖入更衣室算賬也時有聽聞。
進階一點的，當然就不止說句粗口那樣膚淺了，而是視乎情況去說一些影響對手的話。「你守不了我」（You can't guard me）算是很普遍的一句。不過說垃圾話得看場合對象，高中時的OJ美奧（O.J.Mayo）在米高佐敦的訓練營中不停向對手說「你守不了我」，結果惹來波神反感，最後更被MJ親自下場「身教」一番，原本意氣風發，最後卻落得灰頭土臉的下場。
談到MJ，本身就是垃圾話的高手。最高層次的垃圾話，就是完全沒有髒話，甚至連語調亦半點不激動，卻能直接打擊你的心智。不少曾防守米高佐敦的球員都有這種痛苦回憶。例如他在你面前入球後向你笑笑說句：「嗨，真可惜呀，你差點就守得住米高佐敦了！」防守時向進攻球員說：「喂，你今晚好像未起過手？太可憐了，我讓你試試射一球，好嗎？」意志稍為薄弱都受不了；佐敦可怕之處不止是嘲弄別人尖酸，更厲害的是對任何挑釁都能以行動回應，許多名宿都嘗過苦頭，就以後不敢向他噴垃圾話了，因為被激怒的佐敦才更加可怕；談高層次的垃圾話，柏賓向馬龍說出的那句：「郵差周日不派信」，肯定是近代經典。
文：伍家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