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世紀多沒有聯繫,資訊便捷卻不曾互通消息的老同學明弘寄來一張卡片、一幀照片,哎呀,連我都忘了自己當年模樣,更別說要叫人認一認那個是我?黑白照,年代久遠看不真切,安慰的竟是十有八九指認了出來。
明弘原來移民紐西蘭已將近二十年了,另一半的名字是陌生的,肯和他一起去到羊隻多過人群的小城鎮過下半生,這就是真的愛情吧,很為他慶幸。
讀中國文學的,在那個時代已被認為是冬烘先生,埋首故紙堆,詩詞歌賦吟哦之際,自得其樂,當年同窗,多半後來當了老師,清茶淡飯、 恬淡自甘,不像他系的活躍進取。
一晃半個世紀過去,照片中已有幾位成了古人,去年才從珠海退休不到半年便作古的皇甫河旺教授,臨行前也給我一張當年新生郊遊時留影,照片中的女生包括我在內大半已成肥老太。
三藩市的酷酷嫂來訪,為我捎來了CinSulin丸,這種肉桂味的丸還是首次見識,還記得當年和幾位好友同遊,到了北歐某鎮旅遊區,最受歡迎的竟是肉桂香瀰漫的雪糕檔。
酷酷嫂和夫婿養生有道,即使長途跋涉也不見疲態,只見兩位連袂而來神采飛揚,她幾乎用大半生維護家人身心健康,氣功、太極、健康講座等課程從未中斷,稱得上是專家,在這方面,金花友中那位陳巧儀可堪比擬,任何疑難雜症的請教都難不倒她,這樣的忘年之交,何其幸運。
過平常日子,慢慢在歲月中老去,合得來的多情而不牽戀、友善而不淡然,明白到人生就是這樣,相處之道也無非這樣,生離死別無處不在、無時不有也安然坦然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