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希米亞狂想曲:搖滾傳說》那個扮皇后樂隊主音的男主角,實在努力到令人極度不安,幾乎每次鏡頭特寫他的五官,都義無反顧表演戴上巨型假牙吞口水如何艱苦,開場不久初遇做不成夫妻做姊妹的女主角,後者複製搖滾倫敦Biba潮女不忘附送嘟嘴表情,簡直示範何謂啱嘴形未必適合接吻,即刻產生入錯戲院睇緊吸血殭屍片的幻覺,都唔知嬲好定笑好。我從來不是皇粉,連同志圈八婆交頭接耳話阿Mercury先生係自己人,都懶得加入福爾摩斯隊伍調查真相,甚至直到很遲方才察覺他原籍印巴──童年在南洋接受多元種族和平共處訓練就有這點好處,對膚色視若無睹,譬如六十年代以一曲《解放我》大紅大紫的安格伯堪巴狄,據說也有印巴血統,我便完全看不出。
左一句印巴右一句印巴,一頭霧水的年輕讀者有怪莫怪,我當然知道現在興用「南亞」,只是老習慣改無可改,請你們將就將就吧。講開又講,這兩天有單新聞,標題「同南亞漢公園談心,濃妝男被偷走手提袋」,映入眼簾馬上想起一位傾慕印巴猛男的朋友,如果三十年前閱報見到,肯定懷疑狩獵出事的是他,不親自撥長途電話殷切慰問,也會托在地死黨轉達關懷。噯唷喂,閒日星期三四個市咁靜,呢位哥哥仔落中環消遣都釣到大魚,真羨煞坐在冷板凳織冷衫的牆花,即席與新歡共赴公園「暗角談心」不特已,仲要搞到凌晨五點先至曲終人散,那幾個鐘頭發生了什麼雖然只有天知地知,但明朝《牡丹亭》的才子佳人都豪放到「領扣鬆,衣帶寬」,何況二十一世紀,唔見咗個包包,算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