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橋市民和市政府終於受不了,漸將中國遊客大舉喧嘩聯群入侵,提高至類似十二世紀蒙古人侵襲歐洲之防禦層次,準備限制中國人進入劍橋旅遊觀光之數字。
身為KOL的本欄,見識過劍橋淪為中國城之盛,早已以龔自珍和雪萊的觸覺,多次柔性警告、溫馨提示,劍橋古鎮,因為太過猴急要賺取中國人的熱錢,就快需要改名,不叫Cambridge,叫做Chingbridge。
眼看劍橋大學聖三一學院的合唱團,在彩繪玻璃窗的聖堂裏唱舒伯特的聖母頌,陝西大媽團穿紅着綠,開着一個大喇叭,就在外面的青草地高歌黃河大合唱,如此「文化多元」(Multiculturalism),本來是在孔子學院之外英中兩國人民促進文化交流的一段文化佳話,豈料「大愛包容」才沒幾年,終於劍橋市民看不過眼,憤而轉向右翼法西斯,嚴正敦促市政府緊急剎車。
劍橋淪落成今日這個地步,平心而論,不能怪中國人,他們是合法領取英國駐北京領事館旅遊簽證、帶着大量現金來花費的。
這種年紀的中國遊客,雖然皆紅衛兵出身那一代,來到劍橋,最多也只是聲浪喧嘩而已,沒有發揮當年火燒英國駐華代辦的革命精神,打砸圖書館,到處要找資產階級洋奴漢奸詩人徐志摩的墳墓來鞭屍,正能量地看,已經是非常可喜的進步。
千古罪人,當然是徐志摩啦。他當年來英國有什麼地方不好去,當年若與林徽音小姐去倫敦唐人街吃麵就好,偏要做高等華人,聲稱要聽羅素的課摸竄而至此。劍橋大學為了賺旅遊錢,竟又為徐志摩的詩句中文立碑,於是好,自己找死了。
這些年來,本人偶有貶抑徐志摩的詩作,認為徐才子只是三流。因本欄文字幾篇篇被翻牆流入大陸,我其實只希望在大陸這一代心中破除徐志摩神話。絕對不是對徐神不敬,而是祈福大陸人不再崇拜徐志摩,從而放過劍橋。本人一片苦心,只是以一個唯美主義者的身份,稍盡保衛劍橋的世界公民責任,希望大陸大媽遊客可轉往延安朝聖,放過劍橋,動機有如毛澤東共產黨當年看見日軍侵略,高呼「保衛蘇聯」一樣的純潔。
尋夢?帶幾個LV包袋。豈知卻遭到情迷徐志摩之前輩蔣芸大姐嚴斥。在中國新文學史上我恨透了徐志摩,蔣大姐您今天可明白小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