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不提吳君麗,一提就傳來她逝世的消息,真是大吉利市。我心目中她的代表作不是什麼《畢打自己人》,除了和任姐合演的《為郎頭斷也心甜》,還有《灕江河畔血海仇》和《鴛鴦江遺恨》──當然百份百出於主觀,完全因為片名的抑揚頓挫易請難送,深深根植回憶的後花園。這就像,近日周街《星夢情深》海報,出奇素顏的假假女士和畢列谷巴相視而笑,具正確電影歷史感的影迷,一定想起《星海沉浮錄》的茱迪嘉蘭,我卻一廂情願記掛《愛情萬年青》的芭芭拉史翠珊,耳邊則響起《俏郎君》主題曲,顛三倒四把對黃金期羅拔列福的綺念偷偷過數給谷巴先生,實踐「如果你愛的人不在身邊,蜜糖,愛你身邊的人吧」。別怪我悲觀,明星第四次誕生,一代不如一代應該是常態,下月影片公映不會不捧場,期望可不敢抱太高。
無賴自有無賴福,你恨都恨唔到:這邊廂無端端驚動大鼻子影后,下午去看新鮮出爐的紀錄片《褒曼:一生中的一年》,竟然迎面撞到她接受訪問的鏡頭。咦,由百老匯唱上大銀幕的金剛鑽嗓子,怎麼會為瑞典大師拋頭露面,莫非她和珍摩露一樣,曾經和褒曼斟過劇本,差一點成為他攝影機的做愛對象?看下去才懂得罵自己笨:七十年代初褒曼《紅杏》的男主角,不是她當時的丈夫伊利略高嗎,拍攝期間她慕名探班,親眼見識過厲害,區區一介影迷憑什麼如此勢利,私自演繹人一走茶就涼?那幾年伊利略高可真紅,《兩對鴛鴦一張床》《風流軍醫俏護士》一砲接一砲,隔一陣還有一部原名《漫長告別》的新派偵探片《撲朔迷離》,統統是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