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唔易做,駕崩已當頭 - 黎智英

皇帝唔易做,駕崩已當頭 - 黎智英

習帝的處境撲朔迷離,女子董瑤瓊向他的肖像潑墨後,不知是否驚動了黨內元老對他的造神運動過了頭反彈,還是恐怕肖像潑墨蔚成風氣,國內不少私營機構將他肖像下架。而且,有一天人民日報頭版沒有他的出現,出現的反而是久被廢棄的李克強。習帝登基幾個月便出事了嗎?不,看來不像,幾天後習帝出訪中東非洲等國家,證明「一錘定音,定於一尊」,皇位仍無駕崩跡象,否則怎會不留守壓陣而豁然出訪。可是私人機構習帝肖像下架,空穴來風必有因,黨內對他造神過了頭提出批評不是無可能,然而不過是件小事而已。有漣漪的小事出現顯示不會有驚濤駭浪。如有他駕崩之危大事出現,不會是微波細濺,而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驚天動地物換星移,習帝一鋪玩完,一天都光晒!但看來他駕崩的時辰還未到。
然而習帝「一錘定音,定於一尊」,等於一手遮天壓下黨內多年來的權力鬥爭,令黨內權力流動性頓然遏止。中國共產黨八十年來屹立不倒,有賴於黨內權力鬥爭衝擊產生的強大活力,沒有權力鬥爭,一黨專政的中共會僵化而滅亡,因此習帝稱皇定於一尊,如無反彈必然是中共滅亡之始。
慣於權力鬥爭,黨內權力活躍而強勁,被習帝一手遮天擋下的權力附屬利益集團怎肯休罷?好些利益集團被壓抑下,不滿情緒和抗爭力量只會日益嚴重,壓抑愈久壓力愈大,黨內權力鬥爭反彈力量便愈強勁,最後釀成宮廷造反不是無可能。皇帝唔易做,習帝的皇位看似穩如泰山,實際是搖搖欲墜,可以是朝夕不保的。
我們當然希望習帝駕前出亂子。正如今次中美貿易大戰,未打輸贏已定,中國何來「以牙還牙」之力?大難於前習帝卻苦無對策,仍未派人到美國談判試圖避過劫難,便知他宮廷內鬥出了亂子。他還誇誇其詞妄談與歐盟日本等國家聯手,在貿易戰上反擊制衡美國,點不知歐盟日本等國家反過來加盟川普政府制衡中國。君可見習帝宮廷眾臣子神智多紛亂,識見如何無知。美國與歐洲日本等國家七十年聯盟,核心價值社會制度文化觀念類同猶如一家人,儘管拗撬爭議到底是一家人,面對與中國這極權反自由民主國家的爭鬥,只會手指拗入而不拗出聯起而攻之,怎可能倒戈相向結盟極權封建勢力狙擊美國這文明世界盟主?習帝和他的臣子真是夠簡單又天真呀!以為巿場夠大有錢大晒,殊不知沒有道德文明軟實力,在文明國度的人眼中只是隻紙老虎。
現在中國連錢財和科技實力也被質疑,經濟處境岌岌可危。中國經濟陰霾密佈,經濟增長徐徐下滑,外有美歐日聯手貿易戰,內有黨內元老、地方政要、社會精英和知識分子如清華教授許章潤等,捨命死諫眾起而攻擊其帝皇合法性。
習帝內外受敵,經濟活力急速下降,人心從明天會更好的樂觀逆轉至不知有明天的悲觀,暮色籠罩黑夜來臨,習帝皇朝還可捱多久天𣸹得!當然習帝駕崩愈快愈好,否則他把中國帶回封建黑暗時代對誰都沒好處。
習帝皇朝不駕崩香港遲早玩完!習帝強人政治對蠶食香港核心價值、司法制度和文化教育意識已有腹稿。無論是DQ議員,將抗爭者當暴徒收監成政治犯,修改立會議事規則,一地兩檢違憲安排霸王硬上弓順利通過,利用黃毓民、陳雲、黃洋達和黃台仰等打手炮製港獨,引蛇出洞然後拉人封艇旨在禁制輿論自由,鎮壓抗爭有藉口,教科書洗腦,國歌法,譚賤宗威脅不能談論結束一黨專政,官員對母語下定義,以社團法禁制民族黨,最近連村上春樹有性事描述作品都要禁制,而梁振英這個壞蛋更連FCC找陳浩天演講都想趕盡殺絕,諸如種種潛移默化,用溫水把我們當青蛙慢慢煮熟,剝皮拆骨變成封建制度下的奴才。
習慣了西方文明自由的我們香港人可忍受做奴才嗎?不可能。但我們可以抗拒「厲害了,我的國」強蠻的壓力嗎?當然無能為力,儘管部分有良知的人會奮力抗爭,也只會是雞蛋擲高牆。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會想到移民。移民,是的,但為什麼看到這廚房已愈來愈熱,講移民的人多真正扚起心肝移民的人少,是因為離開家園,拋棄曾經投下感情、努力、希望、人生目標和金錢的地方,損失的痛楚實在令人太難受,想到要走便全身乏力不甘調頭就走。離別之難是損失了過去投下的心血,令人難以忍受。以下例子簡單說明了這心態。
兩位棒球熱愛者準備開車四十英里去看一場棒球賽。一位的入場券是付錢買來,另一位的入場券是抽獎得來。天文台突然宣布今晚會有暴風雪,兩者都好失望。暴風雪中開車路滑視線模糊,除了危險還極不舒服,入場券是抽獎得來的那位雖然非常失望,但反正入場券是抽獎得來沒金錢損失,決定不去了,留在家中在電視看球賽算了。付錢買入場券那位非常沮喪,躊躇不決,最後接受不了金錢的損失,決定頂風冒雪開車去看球賽。無論是抽獎得來還是買來,他們損失的同樣是一張入場券,假如兩者同樣是理智的,應該都不會冒着暴風雪的危險和不安去看這場球賽。但既投下金錢,要承受其損失的痛楚令人感情用事,無法理性。假若他是理性的,他會這樣問自己,若我的入場券像他一樣是抽獎得來的,我還會冒着暴風雪去看這場球賽嗎?當然不會。但是,我們對損失的反感讓我們失去理性。他不是非要看這場球賽不可,他只是忍受不了損失的痛楚。這是很自然的,我們像所有動物一樣,損失威脅的張力比得到好處期望的張力大好多,否則在大自然掠奪者動輒的威脅下,動物無法倖存下來了。
例如擲幣打賭,假如硬幣擲出是公你輸100元,是字你贏150元。這賭博很吸引,但若只准擲一次,你大概像大部分人一樣不會去賭這一鋪,因為你對損失的恐懼比獲利的希望大。我們往往寧願不謀利也不肯面對損失,儘管得失的比例並不對稱。移民就像這場擲幣的賭博,明知移民贏是150元,輸是100元,我們還是選擇不去賭這一鋪。我們對損失金錢痛楚的反感已這麼大,可想像損失的是家園和令人懷念的過去,移民真的令人太難受。幸好習帝駕崩的機會大,香港玩完的機會小,我們為香港這片福地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