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洋男到了大陸,不論北京外資酒店餐廳酒吧,還是上海黃浦灘頭,經過如西方與中國貿易發覺終於上了當的二十年,面對范冰冰型兼一口流利英語的金蛟銀蛇般中國美女,漸也學會不再做一盞省油的燈。
都知道對方最終想圖一本護照,還想爬到鄧文迪那樣高,這就不簡單了,還有其他的Agenda。關鍵在如何像一尾矯健的魚,只啄食肥美的餌,不把那個鈎吞下。
不是為財就是為色,如果鬼仔可以放下一些原則,這個國家可以向他貢獻很多財金,例如在本國的英文的媒體,以白種人的姓名,加一個哈佛耶魯大學學者的銜頭,寫專家的論析,一口咬定美中貿易戰,川普的美國必定敗陣。
至於色,則權力下放,民間自有修為。多年前一個鬼仔朋友離開倫敦金融界,賺夠而中場休息,揹一背囊、一雙涼鞋、一身T恤牛仔褲,經布吉芭堤雅到香港,一路上遇佛殺佛,來到蘭桂坊,與三數豬朋狗友勝利會師,大家打開地圖,決定下一站上海。
我問:據我所知你在家鄉並無妻室,但在泰國,有沒有結識了任何女友,在痴痴等你去中國三月,答應一定回來?
沒有?當真?那麼好。我只能說,在你手指地圖上那下一目的地,Yes, I wish you a good time,唯彼處之女子,並不止芭堤雅市中心那家夜店搖滾樂喧鬧的舞台上攀偎着一根光管扭動着腰肢的那個長髮尤物之簡單。
話只能說到此處。太多鬼仔自恃英國寄宿學校和牛劍LSE畢業,兼曾去非洲剛果與無國界醫療隊救濟伊波拉病童一年回來,什麼凶險的道場沒有見過。哪知北上幾年之後,分別以不同的遭遇故事,都着了一樣的道兒。
更早也曾見過有一位讀古典中國文學的漢學鬼仔,非常純情,在北京一酒吧邂逅一個女大學生,他向她結結巴巴唸宋詞:「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還沒唸完,那位小范冰冰不耐煩了呷一口白酒,開始環顧左右看看有無其他更有趣的洋獵物。
而那位洋男可能以為中國的大學女生還讀瓊瑤小說。
不過遠東去來,洋男群組網絡分享故事,傻瓜也漸學乖了。畢竟已經是二○一八年,畢竟中國總理去德國呼籲歡迎投資、會進一步開放優惠,德國女總理那張臉始終也無甚表情。
因此,在M on the Bund,當你看見一洋男與一名中國佳麗持杯共賞對岸陸家咀之夜景,她半醉呢喃倦偎在他臂彎中,四顧左右而狀若尋覓有無更佳目標的,竟然是鬼仔時,你就知道,川普上台,嗯,畢竟氣候風向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