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諾斯島上,小威尼斯和磨坊風車之間的石階旁邊,從前有家小餐館叫「希臘人佐巴」,多年不曾路經,不知道還在不在。頭一兩次來度假,什麼都覺得新鮮,小威尼斯向西的幾間同志酒吧據說是看日落最佳位置,當然不甘後人,專程坐在沿海窗前喝一杯昂貴可樂,觀景之餘順便𥄫仔。太陽化成鹹蛋黃慢慢墮入地平線,的確非常美麗,伊力盧馬《難得有情郎》大肆渲染的綠光傳奇,也不乏刺激憧憬功能,夕陽之戀的誘惑前後夾攻,就算雙雙中獎機會不大,人望高處總是值得鼓勵的,不過可惜交叉優雅和淫蕩的節目,實在和我的性格不合,一次起兩次止,便再也催不動興致。日落人散,順腳去看風車,沿途發現名字叨電影光的餐館,打個哈哈模仿劇中人跳了幾步土風舞,並沒有進去幫襯──劇情似乎和米可諾斯無甚關係,顯然蝦遊客不懂,認親認戚拉生意,過後查資料,果然沒有記錯,這種笨真是不搵白不搵,只能置之一笑。
佐巴的故事主要以克里特為背景,那個島,由鍾妮梅藻坐鎮:「風來自非洲,昨晚我睡不着,噢你知道肯定很難離開這裏卡利,但它真的不是我的家。我的手指甲髒得很,我在沙灘走得非常遠,我懷念我乾淨的白床單,還有我嬌貴的法國古龍水」歌名《卡利》,寫她在島上的夏季小男友,嬉皮時期大勢所趨,兩人萍水相逢,寄居洞窟有情飲水飽。本來濕濕碎的千帆一栗,分道揚鑣可以連姓甚名誰也飄揚風中,譜成歌卻成了永恆,譬如這兩日天文台預測米可諾斯刮風,遊伴想搞清楚吹自東南抑或西北,我就不管三七廿一答:風來自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