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告解:我是個百份百《唐吉訶德》盲,楊絳女士窮畢生精力譯的中文版固然翻都沒有翻過,雷里耶夫的芭蕾亦只熟悉男女主角兩段驚險百出的雙人舞,劇情不求甚解,精髓莫名其妙,冇心肝到一個程度,狠狠把高騎士和矮跟班追追趕趕的場口當廁所位,連大風車吊個假人旋轉的熱鬧高潮,也完全缺乏醫治冷感功效。改編百老匯歌舞劇再改編電影的《拉曼查男子》,香港當年公映譯《武士英魂》,俊男彼得奧圖火拼肉彈蘇菲亞羅蘭的緊張畫面毫無印象,但傳誦一時的主題曲《不可能的夢》當然記得,擁有巨肺的職業和業餘歌手爭相演繹,一級一級爬上勵志巔峰,「這是我的追尋,跟着那顆星星,不論多麼無望,不論多麼遙遠」,五音不全求夢無門,久而久之酸葡萄發酵成各式各樣畏高症,至今依然時不時復發。題外話:La Mancha譯拉曼查,諳西班牙文的專家或者會噴得我一面屁,「曼查就曼查,拉拉拉,拉你個頭」,無巧不成書,數天前在網絡見到進念之父榮先生貼相簿,紐約前衛場館La MaMa譯辣媽媽,我也有類似反應:那媽媽就那媽媽,又不是四川菜,辣什麼辣嘛──真係風水輪流轉,有口話人冇口話自己。
既然對塞萬提斯曠世巨著一竅不通,學人先睹《殺死唐吉訶德的人》為快,附庸的究竟是哪一款風雅?這,就是七十年代在三藩市陪A反反覆覆看電視片集「踎低噴飯」的後遺症。泰利紀廉像個發咗達的舊相識,雖然說到底是A的朋友多過是我的朋友,他看不到了,我就代他還願吧。何況,夢由不可能變成可能,有幾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