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妮梅藻歌曲多以自己為主角,尤其早期作品,不乏血淋淋的自畫像,手起刀落纖毫畢露,既絕不留情,也處處留情,據說憐香惜玉的行家曾經勸她唔好去到咁盡,當然不被接納。這方面她和墨西哥神級畫家費烈達嘉羅是隔代姊妹,坦白直逼非禮勿視底線,擅長工筆白描感情創傷,細膩而不囉唆,自省而不自憐,派頭接近《亂世佳人》的郝思嘉。速寫周圍的生張熟魏一樣深入俐落,不論是《山谷女士》各有各波希米亞的街坊,抑或《免費的》萍水相逢的街頭賣藝人,無不教人過目難忘──前者的模特兒真名上陣,半世紀後傳記作者竟然有本事找到她們暢談當日種種,地毯式資料搜集嘆為觀止。最令我震驚的,肯定是全盤起《巴黎自由人》底,粉絲都知道歌中那個日理萬機難得偷得半日閒的樂壇大佬,本尊是她唱片公司老闆David Geffen,專輯出版前龍顏微慍也略有風聞,原因未曾深究,現在經高人提點才恍然大悟:葛芬先生怕隱藏的同志身份被揭發!
噯唷喂,「漫步香榭麗舍,喝完咖啡泡歌廳,期望找到那個十分好的朋友」一點基系蛛絲馬跡也沒有,不是崩口人忌崩口碗是什麼?葛芬在唱片界風生水起,邁進電影圈和史匹堡組成夢工程公司也賺到盆滿缽滿,人家發財立品,他發財出櫃,早已不介意公開愛男色真面目,受邀出席奧巴馬國宴,都拖實小男友進白宮,曾經一度卻非常閃縮,宣稱雪兒是同居女友,只有旅行時才鬆一鬆,恃住無人識佢係乜水,放膽盡情溝仔。類似的放假鬆綁模式港基非常熟悉,目的地由當年的東京轉為現在的曼谷深圳,葫蘆賣的是同一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