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眾人談笑風生,張大姐忽然咆哮:「拜託閣下,不要一天到晚在專欄用『體老恤貧』形容你朋友的善舉好不好?」呵呵,環顧四周,南山一座高似一座,年資輪不到我坐亞望冠,可是按照內地人流行的說法,假假哋都「奔七」了,難道還敢夾硬將糜爛的彩色填進生活,打腫臉皮冒認青春?至於貧,就更加童叟無欺,舉個現成例子,以往飛去東京看歌舞伎,同一齣戲總買兩場門票,第一場專注閱讀英文字幕,第二場全神欣賞名伶丰姿,遇啱海老蔵搬演家傳戲寶,還有連看三四場的輝煌紀錄,但這兩年逼於環境,已經不得不乖乖睇餸食飯,連玉三郎搭永結同心的最佳男友仁左衛門,都只能看一場算數,眼尾掃一掃銀行存摺,恐怕很快就要罔顧懼高症,勒緊褲帶爬上望而生畏的三樓了,嗚嗚嗚。
當然,孜孜不倦以那句四字成語裝身,多少有點cosplay意味──別以為天天展覽肚臍的專欄作者是沒有底線的露體狂,坦蕩蕩橫陳在讀者面前任睇唔嬲,其實所謂我手寫我心,一般都有角色設計成份,拿起筆等如粉墨登場,呈獻的真實既有適可而止的隱藏也有着意的誇張。這就是為什麼,雖然從來不曾漫遊電玩的模擬城市,《挑戰者1號》的生態卻絕不陌生,戲中人化名XYZ闖蕩江湖的行徑,簡直熟口熟面,不但樣貌身材脾氣與本尊差天共地,甚至性別和性取向也可以不忠於原著,逢場作戲只要信不要問。最大分歧:我是個無藥可救的姿整三四郎,落街買碗雲吞麵,也傚仿《花樣年華》的蘇麗珍悉心打扮,和習慣全天候不修邊幅的毒L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