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走了,讚的人很多,但罵的人也不少。台灣的政治人物罵他比較兇,有說他只是胡亂罵人剛巧罵着共產黨和國民黨所以大家捧他做英雄。有人說真正的李敖其實早在讚揚共產黨的時候已經死了。
我還是喜歡李敖,至少我喜歡他的狂。他的文字很過癮,讀書時就算吃不懂他的理論見解,但至少看他文字很解氣。譬如他說人家罵人是王八蛋,他比較厲害,可以證明別人是王八蛋。譬如共產黨說自己「摸着石頭過河」,他說不是摸石頭,是捧着自己的卵蛋,是捧着睾丸執政,膽小怯懦怕死。譬如他希望香港用一國兩制,把英式民主帶回中國內地,最後便可以取消一國兩制了。
大家都說他晚節不保投共,我倒得看得很化,人為刀俎,你能如何?
譬如今屆補選的泛民議員,再三表明自己一定會依足規矩不加減一字去宣誓。
你明白他們的擔心,可是客觀上,當他們說要尊重宣誓儀式時,他們的做法和當日的保皇黨議員聽話宣誓,又有甚麼不同?
我們都沒有意識到,其實我們不斷退守,把自己訓練得像玩微博一樣,避談禁忌,保住帳號不被封殺,無形中便是適應了共產黨的言論禁區。
李敖或許比香港更早適應這個禁區,我看到他對共產黨的批評,還是比一般人銳利。
譬如兩個一百年的中國夢,早在胡錦濤時代便曾經講過,建國一百年的時候會是富強民主的中國。李敖說不相信,因為中國憲法的序言已經寫明國家要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國家,也就是共產黨60年前用憲法許下這個諾言,但未能做到。憑甚麼口頭承諾再等40年便會實現呢?
這個批評,用在習大大身上也是適用。如果李敖是擦阿爺鞋,至少他還是能正確指出,你的鞋,有破損,不是那麼光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