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不能解釋的,但接吻可以。大家都有一套潛規則,譬如青樓紅杏們,只要事先講好條件畀足肉金,口交肛交乳交腳交皮鞭交,花錢的大爺做乜都得,但接吻就據說通常不在考慮之列,位於鼻尖和下巴之間的不論是櫻桃小嘴抑或血盆大口,都嚴禁顧客以自己相同的器官黐貼。萍水相逢的基佬,火力一般集中在屁眼及陽具,特務零零一鑑於時間寶貴,一埋牙便直搗黃龍,穿穿插插射完拜拜,別說嘴對嘴無暇兼顧,連健身院咬緊牙關練得的豪乳,往往也慘被來去匆匆的獵人忽略,難怪肌男常常面帶哀怨,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付出和收穫完全不成正比。或者正因為這樣,少女系同志特別憧憬供奉在羅曼蒂克神殿的交流,一吻定情的童話入心入肺,若有執子之手想當年的一日,唔記得老竇姓乜冇所謂,唔記得幾時第一次四唇交鋒,肯定遭所吻非人的對方直接打下十八層地獄。
《以你的名字呼喚我》那個初吻,粉絲可想如痴如醉,不解溫柔的一群則一頭霧水,套用三五年前盛行的網絡術語,不折不扣「當時我就震驚了」。兩條契弟日夜忙於分頭溝女,編劇出盡吃奶的力刻劃他們性取向「正常」,在毫無暗示毫無鋪排下忽然打茄輪,只能是六月雪旱天雷之類的氣候異象,何浪漫之有?再吻更令人翻白眼,我們的男肉彈居然滿口蜜糖問小弟弟「我可以吻你嗎」,究竟他是冇腦到不知道這問題只有沒有吻過的「處唇」才有資格吐出,還是冇心肝到直頭唔記得咗他們已經吻過?如此虛情假意機關密佈,怎會被迷哥迷姐歌頌成小清新?唔明唔明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