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是一齣戲,那麼沉迷於攝影和舞蹈的關玲玲;人生的下半段進入了主題,有如醞釀得足夠歲月的醇酒, 更散發着前所未有的風華。
一年大約只見得到她兩三回,是敏儀和佩雲召集的午餐聚會,她不是剛回港就是翌日要遠行,好像沒有安定下來的意思,隱隱約約的知道她曾替不少名人家族拍攝照片,後來迷上了舞蹈,她從來不談自己,偶然輕言細語幾句,帶着淺淺的微笑,衣着總是那麼時尚的歐陸風;其實在九零年代已認識她了,彼時,她的母親仍健在,老人家教會了我至今受用不盡的以木賊草潔齒,效果比牙綫更勝一籌,當年,曾在她帶領之下去了湖北的襄樊,諸葛亮隱居之地,還登上武當山,客串解籤佬替她解那如偈語的籤文。那時尚且不知道原來她早是一身的舞藝與非凡的開麥拉眼,她是屬於那種深藏不露的才女吧。
許久以後的今天,她的個人影展(La Vie En Rose)在灣仔藝術中心包氏畫廊展出三天, 訝異於原來她對這兩種藝術竟是如此一往情深,也許舞蹈訓練有素吧,在巴黎小中風入院,復原得很快,半點也不留痕跡,談笑如故,講起來如微風掠過,留下那句:是探戈為治療師……。不停的隨着節拍舞動,不給自己自怨自艾的空隙,反而奇蹟式的復原。朋友們都讚歎她那一點贅肉也沒有如少女般的身材,對她而言,再困難的動作也如喝一杯瑪黛茶,瀟洒又從容的完成。
玲玲的作品有如她的人,嗲嗲的甜甜的,一種純女性的溫潤如玉,更呈現出一種風韻與教養的美,凝視久了心也為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