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大去,遺留世間的最後兩首詩,一為「天問」,另一為「半世紀」,朗讀默讀再三,詩風多面, 浩瀚廣博,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令人為之目眩神迷,若不是那最後的一跌要去他的命,余詩新作不可能永成絕響,而是陸續有來。
前幾天同文左丁山引用余光中追思會上的輓聯;因看不過眼台詩人羅青的輓聯太行貨的馬壇才子余伯樂, 特地上網去研究詩人的生平資料,寫成一副輓聯。唉,批評他人者,人恆批評之,再也正常不過。余才子輓余詩人之聯本不宜置喙,但看余伯樂之輓聯,亦確未有可足觀之處也,弊在有口話詩人羅青失禮死人, 不成體統,但余才子急就章湊起的三十個字上下聯,也不過如此,究其原因不外乎:大凡輓聯,除了撰寫者要有才還要有情,精通平仄對仗,還要言之有物,余才子畢竟無緣識詩人,如今卻要為寫輓聯而寫,自然談不上情高意真、感人肺腑之句。余才子亦可算是我的君子之交老友,為人熱忱大度,應不致怪罪我之唐突也,況且他還有一位多才多藝貌美如花之千金,又聽聞馬場得意,貼士奇準,連左丁山這位資深馬主馬迷都曾受益於鷹雄獨贏,難怪樂不可支,溢於欄表,貼余聯以饗同好,不足為奇。
心目中當年林風眠大師去世,羅孚一向說林老其人其畫總如詩,他從正在軟禁中捎來一聯:
情義難忘待我全家如骨肉
丹青不朽知公百世有輝光
五十多年前,胡適之逝世於台北,亦有一位市集素人的輓聯至今不忘,可惜只記上半闋:
先生去了,黃泉如遇曹雪芹,問他紅樓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