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然立定主意上下其手,獵物再密實都不會沒有隙縫可以乘虛而入。Sufjan Stevens那張直視死亡的專輯《嘉莉和魯維》,敏感同志首選意淫對象肯定是《約翰我的愛人》,用下半身思考的族群乍聽忙不迭疾呼Bingo,「我們可以甜蜜蜜地假裝嗎,在謎團結束之前?我是有顆冒犯心的男人,充滿寂寞和刻薄的要求」,「我靜止呼吸,我的舌頭在你胸膛,關於我的心我們能夠說些什麼?如果歷史發聲,我面頰的吻,留下的只有烙印」,澎湃的賀爾蒙滿滿都是基情,鼎鼎大名的施洗者約翰和猶大齊齊慘遭遺忘。另外一首《尤金》,就算弄清楚歌名不是暗戀的猛男,而是歌者童年住過的市鎮,字裏行間一樣不乏誘人想入非非線索,「教我游泳的人,他不懂得說出我的名字,像一個爸爸,他把社區的水引上我的頭」,天地良心,詩人執照賦予的自由再廣闊,游泳教練的想像只得一個,嗱嗱嗱,楊凡初下海不就已經發掘了鄧浩光,之後還再接再厲奉上林偉亮嗎?
寫到這裏,請允許我暫別歌壇,兜進水花四濺的角落涼快涼快。多年前榮獲邀請赴半山楊府飲宴,為了準時出席只好搭的士,跳上車發現司機哥哥是百年不遇的天菜,體格健碩和藹可親,說是轉行不久,之前是……游泳教練!天文台有李氏力場,這不是楊氏力場是什麼,生平只有這一次,幾乎犯下白花油王子式技術性錯誤,像朱經緯一樣「以最低力度揮棍」,而顏福偉和鄧浩光,竟又是不離不棄的好朋友,順藤摸瓜天下一家親,媽我好亂呀,我真係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