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會修改議事規則那一場口舌之爭中,謝偉俊被胡志偉幾次比喻為「走狗」,指謝被利用,將來也會有「狡兔死,走狗烹」的一日,建制議員「作為走狗的一部分,將來怎樣不會受中央政府唾棄。」謝議員情緒激動到備受慰問,要不要歇一歇,小心身體,顯然是動了真火。
一個人還有火是好事,看來對自身名譽依然看重,總比一堆老皮老肉風吹不動多一點血性,按謝議員反應,臉皮厚度不足以講出太「走狗」的肉麻說話,所以才會坦白承認這次行動對立會犧牲不少。
謝議員怒斥胡志偉,請他界定清楚什麼是走狗,若我是胡黨主席,明知後來要收回言論,不如索性繼續拖時間,雄辯滔滔引經據典,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出於范蠡勸「走狗一部分」的同僚文種,盡早覺悟全身引退保平安。自比「走狗」的是范蠡啊,謝議員能跟范蠡相比,也不算委屈了。范蠡是誰啊,是越王勾踐復國第一功臣,不惜獻出自家西施迷惑吳王夫差,如此忠貞,最後又有智慧,看透封建政治遊戲規則,不圖富貴,也自知是帝王身邊一頭忠勇的狗。
這樣的走狗,中國歷史多着,許多都才德兼備,在極權體制中,即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為主子奔走的狗而已。明朝劉伯溫寫出驚世預言燒餅歌,也一樣逃不過被烹的命運,似是被病逝居多。謝議員功勞比不上范蠡劉基,仍然可以對號入座,有賺了。
其實之所以動氣,還是萬惡的人類歧視動物的問題。可愛的狗一比喻為人,就變成了走狗。若心平氣和反問,建制是走狗的話,反對派就是死掉的狡兔,狡兔有三窟,也不算光彩到哪裏去,你想當兔還是狗呢?反正生前被利用殆盡,死後還是有人會吃牠們的肉。
謝議員在坊間另有「西環契仔」外號,也沒見那麼大反應,可能契仔好歹是條仔,人比狗有尊嚴,但意思都一樣,但凡唯主子之命是從,意見不能自決,皆與走狗、奴才、太監、公公無異,不必介懷一個「狗」字,只要嘴臉不那麼「狗」,就是一個有奴性的人了。近日香港,做狗容易做人難,大家明白的。
事實上,謝議員承認的「犧牲」,建制派不論契仔契媽契爺都要有心理準備,以後進入議會建制的反對派不足為患,跟行政合作所需人數下降,雖不致於被烹,也可能會「烹你走」,街頭抗爭變多,要由議員淪落為愛字頭之流,又何必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