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巨擘雷鼎鳴一鳴驚人,表示有朋友告訴他叫雞後都用手機解決,交易之方便,非香港所能及。此言一出,林超英諷刺他「忘掉身分,忘掉人心,恬不知恥。教授一詞受到污染。」葛珮帆批評「叫雞」言論不當,字眼帶有歧視性。
雷教授反擊葛博士思想太古肅,叫雞為市井講法,有何不可。這點我支持教授,這個博士有點假,不講叫雞,就要說召妓,香港人講廣東話,日常交談很少會說:「我朋友推薦我在內地召妓好先進,把手機晃一晃就交易成功。」教授傾力推銷在祖國叫雞,同時戮力捍衛廣東話,在如見國旗如聞國歌的莊重嚴肅場合,毫不忌諱用廣東俗語,終於有點像個香港人的樣子,要給個讚。
雷公再以〈學者論「叫雞」有何不可〉回林超英,叫雞沒有歧視,我同意,無論叫雞叫鴨,都是為亮麗的國民生產總值數字,作出偉大無私貢獻的經濟活動,雞鴨只是比喻,講多了只是代名詞一個,跟召妓、嫖妓、宿娼意義並無分別。不過雷公自己解釋,學者研究分析娼妓、罪犯、黑幫等邊緣人士,並無不妥,把娼妓與黑幫並列,不只是歧視了娼妓,抑或抬舉了黑幫,前者經營解決有需要人士業務,據說有效減低強姦案,建立性需要也須要付費者良好習慣,功德遠非後者所能及。而且娼妓有些地方合法化,有些年代無法例可管,絕非被邊緣化的罪犯。
事實上,經濟學巨擘有所不知,要推銷強國崛起,要直追唐宋風範,最強法寶,是祭出唐詩宋詞。比如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此千古名句,出自秦觀手筆,但如此佳期何以如夢,兩情久長又何以不在乎朝朝暮暮,其實是一夜霧水情人,錢鍾書的說法是「公然走私的愛情」,現在暱稱小三,是沒有固定買賣交易的小三。我沒抹黑抹黃秦觀,大詞人文學名作有大方自白:「銷魂。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謾贏得、青樓薄倖名存。」青樓是我國文化瑰寶的創作發源地,青樓女子是唐宋文學家的繆思。彼時名妓皆為文青與音樂人,詩詞歌舞彈琴皆通,預知結交或成交,是文人與公務員日常生活一部分。
經濟學巨擘只要搖頭擺腦唸一句:「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然後說:「十年太短,只爭朝夕,國家先進,青樓買單,手機條碼一相逢,便勝卻香港無數,比宋朝幸福方便多了。」這樣說,就保證好評如潮,沒人敢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