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貝兒雪花這個譯名,當然不算上品,最大的問題是發音不正確,「花」得離晒大譜,堅持非雪不可,不如乾脆譯「雪拔」。近年內地翻譯的弊病之一,與此案例如出一轍,缺乏實際會話經驗的學究只會得依書直說,見A是A見B是B,舌頭不曉得靈活轉彎,硬橋硬馬之餘,許多時候根本對錯親家。但我懷疑假若沒有茜貝兒雪花豬肉在前,後來極可能不會出現精彩的米雪飛花,念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姑且不予深究。你不明白這是哪門子的邏輯?恕我又試驚動張愛玲,「在這不可理喻的世界裏,誰知道什麼是因,什麼是果呢」,也許就因為要成全《疤面煞星》爆出來的美女,早她幾年出道的大家姐冥冥中變了砲灰,「傳奇裏傾國傾城的人大抵如此」,信焉。
相同路數的芳名,還有一個波姬小絲,登陸《青春珊瑚島》的未足秤仙氣美人魚,接踵還光明正大化身《雛妓》,頃刻迷倒久旱的直男不在話下,雖然那個「姬」勉強得很,勝在唸出來有股抑揚頓挫架勢,而且包含微妙的意淫符號,於是眾口交譽被捧為絕色佳作。不過電的基佬頭腦保持清醒,嫌譯得有點矯揉造作,為免遭亂石掟死,只敢在夜半無人時嘀咕兩句。我心目中一等一的荷里活女星名字,是新生代非常陌生的施瑞麗,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替Cyd Charisse套上音形皆宜的三個字,可謂巧奪天工。同期有位蓮娜韓,也譯得十分貼切,可惜歌而優則演的韓小姐星途並不暢順,銀幕成就和舞出彩虹的施小姐差太遠。我應該寫過了:曾經自作聰明把Jill Clayburgh譯趙琪寶,靈感來源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