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傍晚打球,打完球回家吃飯,見菜好,便開了一瓶日本清酒,跟大婆邊吃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喝多了,有點暈,飯後坐在沙發上發呆,大婆在廚房突然叫我:「來幫幫忙。」
暈乎乎走進廚房,原來她從超市買了春卷皮,又炒了一鍋黃芽白肉絲冬菇餡,正在包上海春卷。春卷包好六七個排在碟子裏,再排第二層的時候要墊一層保鮮紙分隔,叫我幫忙撕保鮮紙備用。我用手一摸那春卷皮,暈乎乎也覺得實在太厚,包出來充其量不過是廣東茶樓裏那種春卷,離上海春卷還有很長距離。
以前在上海要吃春卷,春卷皮都要自己做,先用麵粉調一盆麵漿,那麵漿最講究稀稠得宜,太稀拿不起,太稠攤不開,要一手從盆裏抓得起來,但又不能粘得化不開。調好的麵漿,一把抓起就得不停在手上轉動,然後在爐前燒熱一隻平底鍋,將手上轉動的麵漿迅速放到鍋上,快速一攤一轉,然後又馬上起手離開,平底鍋面就均均圓圓塗上了一層麵漿,不到兩秒鐘就烤成一張極薄的麵皮,這才叫上海春卷皮,這樣的春卷皮包上了黃芽白肉絲冬菇,才算得上上海春卷。
我暈乎乎在廚房裏跟大婆說這上海春卷事,酒後話多,大婆聽出我有嫌棄之意,杏眼圓睜,喝了一句:「一會炸好了你還吃不吃!」
「吃,吃,吃。」我連忙回答,為免再生事,馬上撤退,回到廳裏,坐在沙發上繼續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