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社交網站遭裸男洗版,不少好學深思的網民,除了好奇他是否「找數真漢子」,更不約而同問:「點解周圍啲人冇反應?」其實裸男年年有,今天也不是特別多,我記得的最早的裸男遊街,發生於九十年代。也是炎炎夏日也是尖沙嘴,時維下午,一男子全身赤裸,穿街過巷,逛了三小時,警方才慢條斯理把他拘捕。前兩天的地鐵裸男,媒體以「任我行」形容,而當年那位行為藝術先鋒,報紙則稱之為「東方不敗」,有理由懷疑《笑傲江湖》是天體界秘笈。當年報紙刊登的肉照顯示,東方不敗大剌剌橫過彌敦道馬路時,途人絲毫沒把他放在眼內,情形跟今天一模一樣。歷年的裸男報導,令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地鐵稍為露械,見義勇為的市民往往憤而報警,甚至聯手制服他,但當這個男人赤條條時,為什麼大家反而隻眼開隻眼閉,任他自由自在晃蕩半天呢?如果你想得通這個問題,自然明白「一地兩檢」何以沒人理會。
有人在車廂拍到裸男跟地鐵職員的對答,裸男問得奇:「我喺坑口站落車,你畀唔畀我搭㗎?」職員答得更奇:「其實你咁樣係唔應該囉,或者你需唔需要落一落車?」裸男果然老實不客氣:「唔落啦,唔需要啦。」裸男是否弱智,不得而知,但比起那位說香港範圍沒有定義的律政司司長,以及「覺今是而昨非」的湯家驊,裸男說話其實有紋有路得多。七年前湯家驊在立法會斬釘截鐵說:「在香港市中心進行『一地兩檢』,在憲法上根本完全是沒可能的。」到了昨天,他卻毫不介意裸露自己的矛盾和變節,臉不紅耳不熱地教訓大眾,不應從地域分界看待「一地兩檢」,方案沒有收窄一國兩制云云。看來只要一入建制派,就沒有穿衣的需要了,好像有首歌是這樣唱的:「如果剝衫真有療效,誰怕暴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