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前法國同志月刊《Têtu》復活，法語講得比少女期珍寶金還純正的港胞L先生託我買一冊以兹紀念，我因為不在巴黎，轉託前度代辦，誰不知他答：「又不早講，我買了翻完已經隨手扔掉了。」嗚嗚，這就是基雜誌的宿命吧，初生之犢可能渴望透過花花綠綠的紙張認識外面的世界，老練消費者難免覺得日下無新事，來來去去三幅被，連我這種曾經一度嗜定期印刷品如命的怪獸，也早就改邪歸正，不再亂花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所以在倫敦書報攤見到一份聞所未聞的《Winq.》，是老字號《Attitude》節外生枝的季刊，原本沒有打算破費，但是封面居然大大隻字寫着「芝芝趙：£80m買不到的香港企業家」，嘩，雖然從未見過趙式芝本人，和她漂亮的媽媽倒有一茶之緣，勉強也算他鄉遇故知耶，教我如何不捧場，於是連忙掏出六鎊據為己有。
古人說開卷有益真的沒有錯，雜誌裏的訪問解了一個疑團：五年前趙小姐的婚事高調登上日報版面，我讀了不禁納罕，當時法國同性結婚尚未通過，只有俗稱PACS的共同生活註冊，兩位香港小妹妹怎麼會興高采烈宣佈在法蘭西拉埋天窗？哦，原來「我們在巴黎教堂舉行婚禮，是宗教儀式，並非法定手續，因為楊如芯和我都不是法國公民，而且縱使在法國合法，香港也不承認同性婚姻」。這就一點都不新鮮了，我馬上想起七十年代末在三藩市參加過一次女女聯婚，徐府彭府攜手唐人街餐館設宴，連大妗姐都一應俱全哩，缺乏一紙婚書作法律擔保仍然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