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周日重案】捅殺老太太74刀名校生14年後終被擒

【動畫‧周日重案】捅殺老太太74刀
名校生14年後終被擒

「那是我從人到鬼的分界線。」深藏着一個秘密,原居江蘇泰興的29歲男子宋成,近14年都活在「黑暗」裏,這全因他15歲時殺了人。他不敢交朋友,他害怕人多的地方,「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學習成績從優變成差,踏入社會後頻頻轉工,結婚又離婚。直至被警察拘捕,才第一次體會到了一覺睡到天亮的滋味。

2003年5月26日晚上7時,就讀泰興中學的高中一年級的宋成,像往常一樣在學校自修,因感沉悶便離開學校到網吧玩玩,到網吧門口才發現自己沒帶夠上網的錢,便慢慢走回家,期間竟想到入屋爆竊。

宋成走到一處有燈光的院子前,爬到圍欄外花壇上,與一名老婦面對面。對方大叫:「你是誰,你在幹甚麼?」宋成因為太害怕,竟伸手去捂着該名老婦的嘴巴,隨後繞到她的身後,左臂勒住她的脖子,右手仍在持刀捅向她。他邊捅邊將老婦拖到屋裏,直到自己沒有了力氣,老婦沒有了聲音。

整個作案過程大概只有五、六分鐘,宋成很快便逃離現場。當地警方事後接報,到場發現老婦身中74刀,腹部、胸部、頸部、面部和四肢全都佈滿刀口,死在屋內。由於當時正爆發沙士疫情,這命案令原已因疫情而陷入恐慌的小城市更加緊張起來。為調查這宗命案,當局出動400名警員,但卻一直調查不到甚麼。

宋成雖然逃過警方的調查,但案發後每次放學回家,他都要繞路,不敢再走那條小巷。宋成在犯案前一直是父母和老師心目中的「聰明男孩」,在泰興最好的初中,他的成績能長期保持在班級前5名。可是,犯案後他的成績卻一落千丈。

宋成的父母都是典型的嚴父慈母,大學選甚麼科、畢業做甚麼工作、和誰結婚、要不要生孩子這些事,都來自父親的安排或要求。可是,高考過後,這個曾被父母師長寄望入到北大、清華的高才生,最後只考上江蘇一間普通大學。他不止一次想過自殺,讀大學時他不敢住宿,他擔心不小心說出夢話,更怕經常出現在他夢裏、那個滿臉是血的老婦。他總覺得床下有人,從不睡在床上,都是睡在地下或梳化上。

大學畢業後宋到上海,進入父親安排的國企上班,他住在父母置辦的房子裏,迎娶父母認可的妻子,生下一名孩子。但他暗地裏卻豪賭,欠下200多萬元人民幣賭債,「想用那樣的刺激沖淡對殺人回憶的恐懼」。最後,宋還是與妻子離婚。為了還債,他加入盜竊集團。去年1月,他在上海犯案時被捕,在上海看守所抽取血液樣本。

今年1月,警方比對當年命案在現場取得的血液樣本DNA時,發現宋成就是兇手,於是即時被押回到泰興,他從在看守所提審他的警員那裏才得知,自己其實是父母領養的孩子。他曾經想過,「我大不了把命還給爸媽」,但發現現在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

《中國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