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大學校園出現一張本地學生勸喻中國留學生道德行為的告示,抬頭:「唏,中國人」(Hey Chinese),有三點勸告:「你知道抄襲別人的知識產權形同偷竊,是不道德的嗎?我們知道在你們的文化裏不是壞事。你知道偽造學歷是不道德的嗎?我們知道在你們的文化裏不是壞事。你知道當眾放屁打噎是不道德的嗎?我們知道在你們的文化裏不是壞事。」
然後此一告示呼籲中國留學生出席一個並不存在的「道德研習班」。這樣的張貼,當然引起校園中國人的極度憤怒,又指為「種族歧視」,並爆發更大的喧嘩,要求「校方交代」。
然而在旁觀者眼中,以眾所周知的「克里特人悖論」邏輯論斷,此一告示寫得聰明。
首先,告示之抬頭,是一句:Hey Chinese,沒有說:Hey, all Chinese。在英文裏,在宴會場發表演說,當然不必說「各位」、「全體」,如Ladies and Gentlemen,但因「女士先生」均有眾數,Chinese沒有,所以如果你是一名不抄襲,不造假,不當眾打噎──至於當眾放屁,應盡力壓抑(Make an effort to suppress),因為我聽過白人和黑人放過屁,雖然不是太響──的Chinese的話,此一告示,絕對與你無關。
其次,抄襲、說謊、以至貪污,均全部是當代主流中國人的正常文化。中國大媽遊客放縱兒童在商場小便,香港的人權社工,均以「這是中國人的文化」而呼籲大愛包容。香港早有「打尖文化」、「蹲踎文化」、「喧嘩文化」等學術詞彙,證明中國三千年「文化」之豐盛。因此德州大學此一告示,「在你們的文化裏不是壞事」,是事實之客觀陳述。
第三,此告示只以中國人為對象。中國漢人是亞洲裔之一支。大學中必有韓裔、日裔、蒙古裔,此告示與亞洲其他種裔無涉,不構成「種族歧視」。
第四,除非此一告示,由大學校方如教務處撰寫張貼,如此則此一「道德研習班」在何處舉行,是不是必須修讀否則不發畢業證書,是否附送飯盒(我相信此兩條是中國留學生至為關心者)才需要校方進一步交代細節。否則校方沒有黨委書記(須知黨委書記在中國文化中也不是壞事),不以校園維穩、不可以展開獵巫行動,打壓大學本土學生的言論、創作,陳述事實的自由。
如果校方拒「不交代抓出兇手」又如何?我贊成集體退學制裁美方,須知美國許多州立大學沒有了大量喧嘩着普通話的消費客,會關門,應該讓德州大學見識GDP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