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拒公開稅務紀錄的美國總統特朗普,前晚突然開誠布公,搶在傳媒爆料前,公佈了區區一年的收入及繳稅金額,且是12年前的舊賬。傳媒這次爆料揭示,特朗普要廢除的一個旨在阻富人避稅的稅制,令他一年多付數千萬美元稅金。
前晚白宮發聲明,公佈特朗普2005年「收入1.5億美元(11.7億港元)……並繳納了3,800萬美元(近3億港元)個人所得稅,以及上千萬美元的銷售稅、僱傭稅和選擇性銷售稅等其他稅款」。這是白宮首次披露特朗普納稅資料。
白宮之所以「轉性」,緣於全國廣播公司MSNBC頻道女主播馬多(Rachel Maddow)前晚在Twitter宣佈獲得特朗普報稅表,預告會在當晚節目爆料,令白宮決定先發制人。
白宮匿名官員聲明炮轟「不誠實」傳媒為爭收視,「違法盜取並公佈繳稅資料」。但MSNBC披露特朗普2005年報稅表的兩頁摘要,實際上是由身份不明的人以郵遞方式,送交專研稅務議題的調查記者約翰斯頓(David Cay Johnston);他曾獲普立茲新聞獎,是網站dcreport.org的創辦人。
AMT佔稅金82%
約翰斯頓指出,從該兩頁摘要無法看出特朗普收入來源以及他在其他年份是否有繳稅,但可看出特朗普有「合法避稅」、報稱虧蝕了1.03億美元(7.8億港元);這符合去年10月《紐約時報》揭發特朗普1995年報稱生意虧蝕9.16億美元(71.4億港元),報道指他可把該筆損失抵銷前後18年稅金。白宮形容該筆虧損是「建築大幅折舊」。
即使報銷大額虧損,特朗普該年仍有1.53億美元收入;結果他繳了3,800萬美元稅,實際納稅稅率約25%,但仍然低於高收入階層的27.4%平均納稅率。
約翰斯頓指特朗普該年之所以繳了不算少的稅,是由於有「替代性最低限額稅」(Alternative Minimum Tax,AMT)這個防止高收入的人走各種法律罅、把繳稅金額大副壓低的制度。特朗普該年所繳3,800萬美元稅金中,就有82%是因AMT制度而繳納,如沒有AMT,特朗普夫婦該年納稅率僅4%左右。
稱受審核拒公開
特朗普的政綱中,就力主廢除AMT。稅務專家批評特朗普尋求廢除AMT是自利。紐約大學稅務法教授巴徹爾德說:「特朗普推動修改稅例,好讓他這類富豪而非中產得益。」南加州大學稅務法教授克萊因巴德說:「最令人憂慮的是,他推動廢除的稅法,是重創他荷包的那條。」
另外民主黨人亦質疑白宮,既已公開了一年摘要,其他年份自然亦能公佈;因為特朗普一直是以納稅情況正受國稅局審核為由拒絕公開。民主黨全國委員會高級顧問彼得卡納斯說:「堅持不公開的唯一原因是有事要隱瞞。」
路透社/美聯社/美國《紐約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