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acebook看到在臺灣教書的教授貼出一張照片:左邊是他本人默對鏡頭,右邊的紙牌寫到:「我是某某大學的某某某,學術自由,not for sale」。
原來一些台灣大學為招收大陸的學生入讀,簽署了「一中承諾書」:「邀請大陸優秀同學前來交流學習,旨在參與本校開設各學系專業課程,並無涉及一中一台、兩個中國或台獨等政治議題相關言論。」教授們憤怒大學管理層唯利是圖、卑躬屈膝,不惜損害學術自由與尊嚴。於是他們用拍照的方式,呼籲抗爭,引起關注。
好多年前,我來香港是做交換學生,來之前在復旦有位老師提醒我們「回來不要散播不利於穩定的東西,比如法輪功。」
果然在紅磡見到風雨不倒的法輪功攤位,又在一間涼茶舖被店主人勸誡「退黨保平安」。然而真正觸動我的,是大量前所未聞或是和之前所學完全相反的新聞與歷史。看到後就開始害怕,害怕「看到」本身有錯。害怕別人知道自己看過,又不知還有什麼能相信。有點像意外接觸到性知識的小孩,什麼也不敢說,默默疑惑別人也知道嗎?如果知道為什麼他們還能裝作沒事一樣?
後來又要好幾年,才建立起自覺可信的認知方法。奧維爾說「思想罪就是死亡」,那麼「看到」可算是復活的第一步。看到後可以選擇忘記或追尋,也始終要與官方與自我的審查搏鬥。正因此,十分佩服這些台灣的老師教授,「學術獨立,思想自由,政羅教網無羈絆」──這些寶貴的價值危在旦夕,更需有人為之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