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城市剛剛經歷了一場意外：一個35歲的年輕人開車駛進行人區，撞傷三個行人，然後跳下車，手拿匕首隨機刺人。好在事發地是交通樞紐，巡警大把，很快捕到他。
我看到消息已是三小時後，等我終於奔赴案發現場，車水馬龍，一切如故，只是一家麵包店門口被警戒線圍起，黑色的肇事車停在裏面，一隻警犬在車身內搜找線索。兩個認識的朋友事發時正在20米遠處換乘巴士，下車不到一分鐘，聽到身後傳來刺耳響聲，迎面跑來幾十個驚慌的路人。他倆其中一個是以色列醫生，她說聽到聲音第一反應是爆炸。作為醫生，她想到應該衝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人需要醫療幫助，「但不知怎麼回事，我的腿帶着我跑向反方向，很快我就上了另一輛巴士，開走了。」
我的室友伊朗人菲當時正在不遠處購物，她聽到人說：「恐怖襲擊了！恐怖襲擊了！」連忙拿起手機查看到底是什麼人幹的，在心裏向真主禱告：「千萬別是穆斯林才好。」警察發言人只說目前沒有看出這是恐怖襲擊，再沒多的信息。菲有些安心地和我解釋：「是德國白人做的，如果是穆斯林，第一時間就會說中東面孔，和ISIS有關係，現在說可能是精神失常，那只能是白人了。」
麵包店對面街有家土耳其人開的理髮店，整牆都是落地玻璃，我問理髮師會不會理髮師看到兇手跑過。他打量我兩下：「幹嘛問我，因為我是土耳其人嗎？我看到了，是個中國人幹的，他大叫說老婆不願意和他睡覺，不想活了。」整個理髮廳笑成一片，隔壁中國餐廳老闆拉着我：「你又何必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