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人生:雞鳴狗盜之出其門 - 李怡

世道人生:雞鳴狗盜之出其門 - 李怡

雞年想到有關雞的第3個名句是:「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此句出自宋代王安石的《讀孟嘗君傳》,原意指孟嘗君的食客中,有學雞叫引眾雞齊鳴騙開城門,讓孟嘗君逃走,有鑽狗洞偷狐白裘獻給昭王妾以說情放孟,指孟嘗君只是「雞鳴狗盜之雄耳」。並寫下以上名句。這句話的含義是:你若收羅使用不正當手段的「雞鳴狗盜」之輩,那麼真正有德行的人才就不會為你所用了。後世就稱歪門邪道的人作「雞鳴狗盜之輩」。
東漢文學家趙壹說:「邪夫顯進,直士幽藏」,也是同一意思。不論一個國家,一個地區,一個機構,邪夫顯進之日,即直士幽藏之時,概莫能外。
梁振英棄有財經閱歷的陳家強,卻任用一個醜聞纏身且英文都說不準的囤地波當財政司司長,就清楚表示這是一個「邪夫顯進,直士幽藏」的政府。更有為人詬病的「唔得掂」局長。這位自稱每月讀30本書卻一身銅臭味的局長,缺席檢討TSA委員會會議,卻出席廠商會的「獎學金頒獎典禮」,以「私人理由」休假而缺席TSA公聽會,以旅遊達人之姿誇言在日本豪食「放題」的心得。任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關心學生自殺,不接學生請願信,但上任4年,卻外訪37次,花了247萬元公帑,遊盡14國,穿越四大洲。此等特府食客,吃相難看之極,連「雞鳴狗盜之輩」都不如,因為後者還懂得裝雞叫,懂得鑽狗洞。
梁特本身醜聞纏身,他委任的行政會議成員,一個破產並因拖欠員工薪金被判入獄後改判社會服務令,一涉嫌違反《防賄條例》而被調查;所委任的各項公職,不少是惡名昭彰之輩,在不少市民心中,政府已不僅是「雞鳴狗盜出其門」,簡直是藏污納垢之所矣。被委任高官、行會或各公職,甚至接受勳銜,有識有能之士都有被污名化的感覺而敬謝不敏,或不出席授勳,本屆高官亦有聲稱完成任期不再續任。設想香港過去具公信力的政府,怎會出現這種「邪夫顯進,直士幽藏」的局面。
雞年選特首,最重要是產生一個不會是「雞鳴狗盜出其門」的特首。因為政府還需要許多高官、行會成員及各委員會的公職人員參與。如果「士之所以不至」、「直士幽藏」,那麼特首即使個人怎麼「打得」,也無濟於事。
特首怎樣才能讓「士願意至」、「直士願意顯」呢?不是僅僅聽其口說「任人唯才」就足夠,而是首先,參選人要是有德之士,至少沒有醜聞,才不會像本屆政府那樣「物以類聚」;而其次,是要能承認及直視本屆政府的問題,而其中最大問題就是失去市民的信任,因此求才納賢首先注重的不是才能,而是品德,是得到市民信任。
因此,雞年金句除了「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呆若木雞」之外,至關緊要的句子就是:「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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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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